笑得很滿足,“那就別穿了,光著我稀罕。”
“滾。”
陸以圳手忙腳亂地衝去洗漱,他聽到容庭似乎下了樓,金毛在叫,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容庭一回來,陸以圳原本給自己擬定的計劃完全被打亂了,他一陣風似的衝進影音室。
卻……
螢幕上正放著他計劃要看的片子,筆記本攤開,上面是容庭的字跡。
陸以圳愣了下,卻見容庭端了吃的上來。
雞絲菌菇粥,鮑汁菜心,番茄牛腩……陸以圳的喉結明顯滾動了下……他在做吞嚥的動作。
容庭啞然笑著,將吃的放在了影音室裡的桌子上,“吃吧,吃完飯好乾活,我幫你理了兩部,可能沒有你寫的細,你先接著往後看,要是之後有時間,再翻回來重新看吧。”
愛情電影的型別其實大同小異,容庭看了兩部就又困又煩又想吐,也難為陸以圳能這麼一直堅持了。
他嘆了口氣,知道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不容易,然後把筷子塞進了陸以圳手裡。
陸以圳眨巴眨巴眼,望著容庭,“可以吃嗎?在影音室裡吃嗎?不好吧……不衛生,有味道……”
“自己家,怕什麼的。”容庭挨著陸以圳坐下來,“你不在這裡吃,平時怎麼吃?”
陸以圳癟癟嘴,“泡麵啊,在廚房蹲著吃,吃完了直接丟掉……比較省事。”
容庭怔怔地和他對視幾秒,片刻後,伸出手,把陸以圳拉進自己懷裡,“我們的家啊,幹嘛委屈自己?你就算吃到床上我還能把你趕出去嗎?”
“不。”陸以圳面無表情地推開容庭,打破兩人間曖昧而溫情的氣氛,自顧自地端起碗,“你會幹死我。”
…
看著陸以圳這麼累,容庭索性打電話給戚夢,請了一個月的假,反正這段時間他還不用拍戲,也就不準備再接其他工作了。
陸以圳做的事情他沒法代勞,容庭就只能在家裡做做保男,背背新電影的劇本,或者陪陸以圳一起看電影。
窩在黑暗的影音室裡,兩個人長腿交纏,十指相扣,總算有了一點看愛情電影的氛圍。陸以圳看到哈欠連天的時候,就會直接靠在容庭肩膀上睡個五分鐘,不必擔心睡過頭,因為身邊的人會按時將他叫醒。
生活雖然辛苦,但是甜蜜。
直到六月初,陸以圳總算看完了這些電影。
就像他型別電影課程的教授說得那樣,想要鑽研好一個型別的電影,就要大量的、反覆的觀看這一型別的電影,量變產生質變,唯有如此,才能真正摩挲出影片內在的規律與特質。陸以圳雖然沒有時間再去“反覆”看,但是愛情題材下的電影看到這個份上,原本一片空白的大腦,自然也就有了頭緒。
五天,分鏡劇本創作完成。
“帽子。”陸以圳背對著容庭喊,然後一隻手探過來,幫他戴了棒球帽,
“你的眼鏡。”陸以圳穿好鞋,轉過身,又將墨鏡架在了容庭的鼻樑上。
兩人對視,俱是笑了起來,然後輕輕一吻,容庭和陸以圳換好衣服,一前一後出了家門,驅車前往謝森工作室。
陸以圳劇本寫完第一天就打算拿著稿子去請謝森幫忙看看,但容庭卻把興奮中的人壓了下來,“別這麼急,再沉澱一天,萬一明天你有想改的地方呢?”
果然,容庭一貫的沉穩總是不會出錯的。
對於細節的處理,陸以圳果然有了新思路,反覆修改了幾次,最終確定了自己最滿意的一稿,列印、裝訂,預約了謝森的時間,前往他的工作室。
…
“怎麼這麼久才寫好?”
謝森的辦公室內,老導演的格調在黑白相間的裝修風格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他戴著白金質感的花鏡,有些挑剔地翻開了陸以圳的劇本。
坦白講,這一刻的謝森,其實並沒有多少期待。
十年磨一劍,在藝術的領域裡,天賦、靈感固然重要,但化為一部真正作品時,人生的歷練、創作的技巧,卻都很難說是與生俱來。就連謝森自己,也深刻地知道,他的成功,與長達七八年,從事攝影工作有分隔不開的關係,他熱衷於構圖的奇思妙想,對色彩敏銳而富有創造,但真正將靜態化作動態的這一過程,卻是在無數個失敗的作品以後,才有了今天的成功。
而陸以圳對第一個鏡頭的安排,就讓謝森看到了當年的自己——有想法,但是依然稚嫩。
“特寫、搖鏡頭,主觀視角,這個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