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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是感激,逼著自己轉過頭,留給他們一個大踏步的自信的背影。走了幾步,突然轉過頭,抓住何寧夜的肩膀,很大聲的說,“讓他,保重!”然後硬起心腸,離開。

爸媽已經由親戚前幾天來接走了,大件的行李也由快遞公司運走了,肖哲只是帶著自己的貼身行李,坐上了火車,當火車開始行駛時,肖哲看到那個一直躲在柱子後面的身影緩慢的彎下了身子,默默地將臉埋在胳膊中間……

那時模糊的剪影,雖不清晰,卻彷彿刀刻般的一直在肖哲心底,支援著他在他低潮期闖了過去……即使經年之後,肖哲再次想起,還是能熟稔的描述出那時的情景……

而這些……都在承載了自己18年的回憶的城市,現在,肖哲將要與他告別……

肖哲一直以為自己不會那些狗血的文藝,可是直到這一刻,他才懂,原先自認為的那些蒼白無力的語言,也許並不是虛構或者裝B,而是事實的反射。就那一刻,請允許他用那青春明媚憂傷的心情來祭奠自己的青春,祭奠這座城……

就當肖哲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褲兜裡的手機突然震了,肖哲掏了出來,是莫奈,肖哲有些欣喜地眯了眯眼,習慣性的露出嘴角的兩個酒窩,“你丫的知道我躲在柱子後面幹嘛不來拉我,用你的眼神一直刺撓我,靠!玩什麼深沉!”然後是一片空白,肖哲接著往下拉,隔了七八行,又有兩個字,“保重……”肖哲再接再厲,繼續往下拉,“哲,我等你……”肖哲覺得自己心中最柔軟的地方那麼輕易地就被他抓在手心裡,再也不奢求逃離……

別離的傷感,那些文藝青年的神馬青春明媚的憂傷,悲傷逆流成河的心理全都一掃而空,剩下的都是滿心滿心的歡喜,簡單的二逼青年似的小歡樂,他從隨身攜帶的書包裡,掏出畫冊,攥在手心裡,直到微微捏出汗來。

後來,再次見面已經是四年以後,肖哲衣冠楚楚,穿著西裝外套,站在S市最大醫院的門口,手裡緊緊攥著一張紙條,是兄弟告訴他的,莫奈現在實習的地方。

大一結束那年,爸爸終究是去世了,母親一下子就病倒了,身體的狀況大不如前,家裡已經欠了親戚很多錢和人情,肖哲覺得自己該是承擔的時候了,於是退了學,開始自己賺錢,見多了社會的黑暗,突然明白了一些道理,有些差距,始終橫亙在中央,無法隔離,所以肖哲自作主張的給莫奈寫了一封信,寫著分手,沒有原因,然後換了手機號碼,莫奈再也找不到他。

肖哲逼迫自己不去想,可是當聽說公司有意願找人去S市開拓業務時,無法否認,肖哲動心了,母親的身體已經好多了,心情也漸漸地轉變過來,讓肖哲可以放下心,肖哲無法欺騙自己,自己到底有多想他,想見他想見他,從沒有這樣迫切過,於是偷偷摸摸的躲在醫院門口,和跟蹤狂一般傻傻的等在門口……

當看到那個熟悉的瘦削的身影,還是淺淺的亞麻色的頭髮,他更瘦了,即使只是遠遠地看著,也能看出他面部的輪廓,他比以前成熟了,多了些穩重少了些任性,劉海比原先長了些,遮住了他原來活靈活現的貓眼,唇依然是薄的,穿著白大褂,匆匆的來往於病房之間。

肖哲知道,這一次,無論如何,不能放手。

奈奈的自白

“咣噹”手上的餐勺脆生生地掉在地上,嚇了和莫奈一起吃飯的同學一跳,他們納悶地看著莫奈,他拿著手機,臉色瞬間蒼白的失去了血色,嘴唇不住的哆嗦,彷彿在唸叨著什麼……最令人驚訝的是莫奈向來波瀾不驚十分淡定的眼睛,此時一瞬間閃過各種莫名的情緒,但最最凸顯的情緒就是驚慌失措,悵然若失……

莫奈活了19年,生平第一次覺得無所適從,只想找一個地方躲起來。

自己從來不相信永恆,可是他的出現卻漸漸打破了他心裡的冰封,他讓他漸漸學會依賴他人,開啟心扉。不再我行我素哦,學會顧慮他人的感受。

可是,他卻突然對自己說,分手吧……沒有任何的理由原因,簡單的幾行字,就把他們之間的感情斷的一乾二淨。莫奈一瞬間呆了,他一直以為自己足夠狠心,可是和他這樣不負責任的相比,自己根本是小巫見大巫吧……

想到這裡,莫奈忍不住自嘲的勾起嘴角,冷冷的嘲弄的笑了起來,只是那笑意卻遠遠沒有到眼底。

他注意到同學的奇怪的視線,於是彎□子,把掉在地上的勺子撿了起來,然後從褲兜裡拿出紙巾,掏出一張面巾紙,狠狠地一遍一遍的擦那個金屬勺子,另一隻手緊緊攥著勺子,攥的手心裡冒出了汗,手上的青筋都微微凸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