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去了……雖然一不小心就直接被姜川和王墨兩個王八蛋給定位為了“被壓的那個”,此時謹然一顆心卻也跟著踏踏實實的落地,老老實實蹲在食盆裡被姜川一路拎著回了酒店房間,後者將倉鼠籠子放下後,找了張板凳在桌子前面坐下來,隔著亞克力透明塑膠板,跟倉鼠籠子裡的倉鼠大眼瞪小眼。
一瞪就是一下午。
謹然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覺得其實姜川好像有點想跟它說點什麼——比如講講關於袁謹然的壞話什麼的,不過還好這傢伙最後憋住了,否則謹然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在一怒之下又犯下“將食盆直接掀翻在主人臉上”這種原則性錯誤。
姜川:“阿肥,你有沒有覺得其實袁謹然是個奇怪的人。”
謹然:“……”
無論是阿肥還是謹然都一致認為:再奇怪能有你奇怪?要不咱們先坐下來好好討論一下你開影片的那個紅髮男是什麼人——
姜川:“如果他醒了的話……”
謹然:“……”
哼哼,是不是很想認識我啊?
姜川:“我應該會盡量離他遠一點吧。”
謹然:“…………………………”
謹然終於忍受不住這份無聊又傷自尊的對話,毫不猶豫轉身準備滾回小木屋裡睡覺,看著自家倉鼠瀟灑離開的背影,男人這才轉身去洗澡,也跟著上床睡了個午覺。晚上天快黑的時候,方餘敲響了姜川的房門叫他下樓準備去吃飯——這一天恐怕基本就是在整部劇殺青之前眾演員們過得最悠然自在的一天了,這也是很多劇組的習慣,開機頭一天晚上讓所有工作人員大魚大肉吃喝一頓好的,就像是豬送去屠宰場之前都會結結實實喂一頓一樣,然後……豬就可以送去殺掉吃肉了。
於是當天晚上接近十一點的時候,當眾人挺著吃撐的肚子兩眼發直,就聽見江洛成在那邊安排“殺豬”——攝影師、燈光師和道具師明天的開工時間是今晚凌晨四點,最遲四點十五之前必須開工,然後化妝師和明天有戲的演員必須五點準時看見人,一切準備就緒後,全體成員精神抖擻,最遲七點開工。
眾人皆醉:還精神抖擻咧。
還沒等他們來得及吐槽,那邊監製老師將手中的高粱酒一放,站起來宣佈老年人的規矩:在開機之前,大家不要忘記了還有燒香放鞭炮切烤乳豬之類的傳統專案,監製老師表示已經找過師父來算過,最合適祭拜的時間是明天早上的六點三十,所以要趕上江洛成的開機還要趕上監製老師的良辰吉時,所有的準備工作似乎又要提前再往前一些安排才能順利完成明天的工作計劃。
“——臥槽我都忘記這碼事兒了,那還要不要睡了啊?”
“——小於,乳豬呢?明天六點半就要用,你去買到了沒有啊?鞭炮呢?香呢?”
“——我我我我這就去啊啊啊啊!”
“——江導,第一天排戲不用那麼緊吧,這樣安排我們道具米。需米小說論壇組的人兩點多就要爬起來了啊!”
這種毫無徵兆緩衝直接就進入工作狀態的時間安然讓在場眾人皆是一片哀嚎,道具師的小陳就在江洛成屁股後面坐著,聞言舉起酒杯跟同桌的那些同僚們調侃道——
“喝完這杯酒大家就可以收拾收拾準備開工了。”
江洛成手中的資料捲成一卷轉過身作勢要抽小陳,一堆道具組的人嘻嘻哈哈在旁邊起鬨,不過其實大家都心裡明白說什麼“時間不趕”也就是嘴巴上說說而已,誰都知道一旦攝像機開始轉動,每一分每一秒那都是預算經費在燃燒的聲音……租借場地要錢,臨時工人要錢,劇組人總得吃飯吧所以那成千上百的飯盒也要錢——如果演員狀態不好沒辦法按時完成拍攝工作,租借場地就要延期,臨時工人就要繼續租用,飯盒也要繼續買,諸多問題撲面而來……慘透了的是,除了王墨和徐倩倩,這一次新人演員不是一般的多,江洛成本來就是個要求很高又龜毛的傢伙,拖戲絕對已經成既定的事實,所以想要儘量減少額外開支,就只能從這些苦命的基層工作人員這邊省下時間。
想到這,眾人調侃過後只能認命,負責後勤的助理小於匆匆忙忙找酒店去烤乳豬準備做明天的開機儀式,其他的人三三兩兩成群結隊回房間抓緊時間睡覺,等待第二天開機。
坐在桌子邊上一邊吸麵條一邊聽周圍的工作人員鬼哭狼嚎的姜川面無表情,想了想他伸出手拍了拍身邊方餘的肩膀:“等下你去便利店買點面膜給我。”
方餘:“……?”
姜川:“不是趕時間嗎?敷了面膜會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