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個粉絲率先帶頭跟記者起了衝突,當擋在公司面前的人群都亂成了一片時,方餘收回了投放在車窗外的目光,瞥了眼身邊面無表情的姜川,說:“看見沒,我就說了有用——”
方餘說話的時候,那個《g市晚報》的記者已經被一名男粉絲摁在了地上,拳頭一揮將他的眼鏡打飛——周圍不管是女記者還是女粉絲都發出一陣陣尖叫,場面十分熱鬧,方餘冷笑了聲說:“活該。”
姜川沒說話,看一眼外面那麼亂,彎腰將賴在他手掌心抱著他的中指不撒手的倉鼠抓起來,塞回籠子裡——此時車子在公司的門前停下,裡面的保安也不是吃乾飯的,原本還坐在一旁看熱鬧,這會兒見有自己人來了趕緊跑了出來清理了一條道。
方餘先下車,記者群裡有個眼尖的一看是他立刻舉起了手中的攝像機,卻還沒等他來得及摁下快門,手中的攝像機就被一個女粉絲給哭著打掉了——蹲在籠子裡的謹然看得清楚,那個姑娘就是那天送他巧克力抹茶餅乾的那個,他還記得他把這小姑娘從地上扶起來的時候,幾乎沒怎麼使力,卻沒想到這個時候那小姑娘瘦小的身軀卻如同爆發了小宇宙似的,啪地一下將那個比她高一個腦袋的記者的裝置給拍翻!
那記者當場就愣在原地了。
然後迅速被情緒越發激動的粉絲圍毆。
謹然有點緊張地抓起了一枚瓜子,與此同時,他聽見方餘跟姜川說:“這一次也算是對那些娛記的一個教訓,他們囂張太久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給他們點教訓也好,早上我起來的時候,《g市晚報》的官方部落格和微博都已經關閉評論,沒辦法,今早控訴他們的報紙一發行,他們被罵得刪評論都刪不過來。”
姜川點點頭,沒說話,看上去好像並不在意這個,反倒是在下車之前,似乎是感覺到什麼地抬起頭往他們對面的來路方向看了看——
方餘有些奇怪他在看什麼,也跟著回過頭,於是越過粉絲與娛記們鬧成一團的人群,他遠遠地就看見一輛奧迪城市越野開過來,那車牌號挺嚴肅的。
方餘正努力回想那車牌號是誰的車來著,忽然聽見“哐”一聲輕響,低下頭一看發現被姜川拎在手上的籠子裡,某隻倉鼠瘋了似的掀翻了自己的食盆,並且瞪著那小三角眼舉起那空蕩蕩的食盆扔向籠子邊,食盆打在籠子邊反彈回來迎頭扣在它腦袋上……
被扣在食盆底下的倉鼠安靜了三秒。
然後伸出爪子,一把掀開了它。
方餘抽了抽唇角:“姜川,你家阿肥同志這是瘋了吧?”
姜川低下頭看了眼倉鼠,搖搖頭表示也不知道它為什麼這麼激動,而就在這時候,那輛奧迪車停了下來——正扭打成一團的粉絲和記者同時被吸引去了注意力,彷彿是就等待著這一刻,那隆重登場的車門開啟了,車後座上先跳下來第一個普通中年女人,看上去應該是經紀人之類的人,她伸出手將車開開啟了些,緊接著,就從車上下來了一個身材修長的黑髮年輕人。
人群中不知道誰尖叫了聲“謹然”。
——那聲音將姜川籠子裡倉鼠憤怒地用腦袋撞牆發出的“咚”的一聲都蓋了過去。
姜川的眉頭微微皺起。
倒影在那雙湛藍色的瞳眸之中,從車上走下來的人擁有著令人熟悉的黑色短髮,他頭上戴著一頂壓得很低的帽子,臉上也戴著大墨鏡以及口罩,光從露出來的那一點點五官和白皙的面板可以看得出他似乎長得不錯。
最重要的是,他無論是身材、身高還是氣場,都跟袁謹然十分相似。
所以有人剛開始一下子沒看清楚,就將他認成了謹然——而那個人在聽見有人這麼叫他後,不僅不迴避,他反倒是停下了正要往公司裡走的腳步回過身來,摘下了墨鏡和口罩——底下露出的一張清秀的臉,分明不是袁謹然。
人群當中,有粉絲髮出失望的嘆息。
然而面對謹然的粉絲這近乎於有些沒禮貌的反應以及“啪啪啪”在自己臉上一頓狂閃的閃光燈,他b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難過或者被冒犯的神色,只是笑得顯得有些羞澀,卻大方地說:“我是徐文傑,抱歉讓大家失望了……然哥這會兒還在醫院裡,我剛剛去看過他,醫生說他情況正在穩定,醒來指日可待,請大家稍安勿躁,讓我們共同等待然哥醒來。”
徐文傑語落,姜川手上籠子裡的倉鼠第二次舉起了食盆砸向籠子。
看著這會兒沐浴在記者的閃光燈中,被工作人員護著往裡面走的徐文傑,方餘一時間也是感覺十分複雜,怎麼看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