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看了看手機發現自己好像沒什麼人好聯絡了。
於是抓著手機上了一會兒網,東看看西看看實在覺得無聊,又摸索著玩了一會兒手機遊戲——推箱子。當然最後基本都是過不去找姜川抱大腿,後者三兩下將他折騰了半天都過不去的關卡過去,還很貼心地留著最後幾步給謹然自己完成,看著後者興高采烈地接過去享受通關音樂,男人抽了抽唇角:“就這智商還讓我帶你玩遊戲。”
謹然:“……”
姜川:“推箱子這種老年人遊戲你都玩不來。”
謹然:“你好煩。”
謹然接下來不肯再求救姜川,於是結果就是在折騰了十五分鐘後依然對當前關卡毫無頭緒,賭氣似的將手機關機塞回口袋裡,心不在焉地用ipad反覆看之前下載下來的《神秘種子》的宣傳片,片尾後面有投資商的名字,謹然試圖去記住兩個——然後,發現自己果然死活都記不住。
“不用記那麼清楚,”姜川姜川原本正低頭看著一本厚重的原文書,受不了身邊的人一直各種增添的暴躁氣場,終於無奈地抬起頭好心提醒,“一般這種投資商背後有更大的權利集團,他們才是真正拿錢的人,你這麼費勁去討好投資商沒多大用處,真正的幕後老闆你又見不到。”
“那也有這些人在中間牽線。”謹然顧左右而言他,“我就是想找點事情做——”
姜川聽見這話彷彿若有所悟一般抬起頭看了一眼謹然,片刻之後他突然面無表情地問:“你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從剛才一開始你就表現得坐立不安。”姜川淺淺皺起眉,見黑髮年輕人想要開口說話,不急不慢地打斷他,用帶著一絲絲警告的語氣道,“別跟我說你是緊張什麼即將開始的首映儀式,畢竟你也應該已經參加過無數次這種類似的首映儀式了;也不要告訴我你在緊張票房問題——這部電影無論是製作團隊、出品公司還是演員陣容都是世界一線團隊,劇本內容是時下流行的末世題材,宣傳片的反響也很好,要撲街壓根不可能——”
謹然無力地閉上嘴。
姜川“啪”地合上書,又問了一遍:“怎麼回事?”
“我好久沒去過德國了,”謹然整理了脖子上的圍巾,順便將腦袋上的鴨舌帽壓低了些,圍巾之後,他用含糊的聲音說,“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踏入那個國家,哪怕半步。”
圍巾遮擋住半張臉,剩下的半張臉被壓低的鴨舌帽遮掩住,從姜川的這個角度,根本看不清楚他臉上是什麼表情,男人沉默片刻,良久,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下,而後緩緩道:“這次不一樣。”
“什麼?”謹然微微一愣。
“那邊是我的地盤。”男人抿抿唇,用不太愉快的語氣說,“我看著,沒人敢爬到你頭上去。”
“……”
盯著身邊的男人看了一會兒,良久,在周圍嚴肅的氣氛當中,謹然非常不合時宜地“噗”地一下笑出了聲音,最後越笑越歡快,忍不住抬起手拍了拍還是滿臉嚴肅的姜川的肩膀:“好啊,我居然攜帶了個好大的靠山……”
語氣裡的調侃成分不言而喻。
姜川卻並沒有對此表現出惱火,只是將放在自己肩膀上拍來拍去的爪子拍下去,然後淡定地低頭去看自己的書。
……
二月十三日,北京時間早上八點,德國時間凌晨一點,飛機在柏林機場安全降落。
連續十七個小時的長途飛行哪怕是經常各種飛來飛去的謹然也覺得頗為吃不消,下飛機時腳腫得穿不上鞋臉色也有些難看,好在製作方有派專人來接機他也不用遭多少罪,從vip通道走出去,遠遠地便看見一大排各種型號的豪車在外等候,想來是今天柏林機場接待的貴賓級人物也不少——其中還有大約七八輛車旁邊站滿了類似保鏢類的人物。
黑髮年輕人拎著自己的小包一瘸一拐地走著,嘴巴也沒閒著在那碎碎念道:“我操,這是哪家黑道太子歸國啊,這架勢,哈?”
方餘無語地瞥了他一眼,然後突然問了句:“姜川呢?”
謹然一想好像剛下飛機就再也沒見到過姜川,又是“我操”了聲心想還特麼說這是你的地盤讓老子放心呢下飛機就不見人了,立刻轉身去找,結果一轉頭就看見姜川慢吞吞地跟在他們屁股後面,兩手空空,手塞在上衣口袋裡,就背上背了個上飛機時候背的雙肩包——遠遠地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長得有點英俊的普通大學生,彷彿是感覺到了謹然的目光,他抬起頭,面無表情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