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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馬修一回頭,剩下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裡。

鄧凱文圍著浴巾,從容不迫的走進浴室,在他們不遠的一個隔間裡開啟水。

“……”瞬間浴室裡一片靜寂。

教官尷尬的揮揮手:“嗨,凱文隊長!”

鄧凱文向他點點頭,水霧蒸騰間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幾個隊員都灰溜溜的閉上嘴巴,紛紛低頭作無辜狀。

鄧凱文看上去削瘦,其實身材非常有料。他的肌肉經絡跟白種人有很大不同,完全沒有大塊賁張的感覺,而是薄而緊緻,沒有一點多餘,線條優美流暢的貼在骨骼上,顯得十分修長。

昨晚回憶起的那些往事讓米切爾十分尷尬,頗有種不知道如何面對鄧凱文的感覺。雖然在理智上來說,他仍然懷疑眼前這個鄧凱文是否真是十年前那個被羞辱和欺負的小男孩;但是在情感上,他已經不由自主的相信了兩者就是同一人。

幸虧他所在的隔間離鄧凱文比較遠,鄧凱文好像也沒有注意到他。

米切爾苦惱的抓抓頭髮,突然看見鄧凱文轉過身去,開始衝他的頭髮。他背上的大片面板都暴露出來,只見上邊疤痕交錯,隱約有很多舊傷。

米切爾的目光凝固住了。

當特警的,尤其是SWAT這麼高危的行業,身上有幾個疤其實很正常。但是鄧凱文背上的疤實在是多得不合常理了。

這麼遠的距離隨便一目測,就能看見放射狀子彈疤足足五六個,四英寸以上的長疤好幾道,看上去像被刀砍過一樣。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側腰上有一片被燒過的痕跡,約莫手掌那麼大,相當的猙獰。

側腰不是燒傷容易蔓延的地方,一般來說,特警在進行爆炸或火災救援的時候,很容易被燒傷頭臉、四肢及前胸。鄧凱文側腰上的那塊皮除非是特意燒,否則不可能在身體其他部分完好的情況下,單單隻燒傷了那一小塊。

除卻這些以外,他背部還有各種各樣不明顯的傷疤,似乎一直延伸到大腿,在澡堂的水汽中模糊不清。

米切爾一開始看到鄧凱文的時候還有點尷尬,但是看到這些傷疤,竟然有種微妙的敬佩感油然而生。

也許十年前他離開洛杉磯後考上了大學,然後當了警察,新鮮的紐約生活改變了他的性格,最終使他變成了現在這樣的人……

米切爾正站在那裡發愣,突然鄧凱文抬起頭,敏銳的往這邊看了一眼。

就像被電打了一下似的,米切爾猛的一個激靈!

鄧凱文的眼神寒冷彷彿冰刀,只那麼輕輕一瞥,瞬間讓米切爾覺得一股寒風從臉上颳了過去。

靠,我到底在幹什麼?盯著個男人的裸體使勁看,而且這個男人還是……還是……米切爾一把捂住臉,只覺得臉上溫度急速升高,急忙轉身裝作專心沖澡的模樣。

當年沒看出鄧凱文長這樣啊,那個邋邋遢遢、滿臉懦弱、全身上下髒兮兮的小男孩,誰會想到他能長成今天的樣子?簡直就像徹底變了一個人!

等等,他不會現在還喜歡男人吧?

我靠!別亂想了!這可是在警隊,性向問題會影響職業前途的!再說都十年過去了,誰知道他現在……還是不是……

“米切爾!喂,你要洗到什麼時候?”馬修他們穿好衣服,站在浴室門口用力拍門,“再不快點餐廳人就滿了!”

米切爾猛地回過神,只見浴室裡人幾乎都走光了,鄧凱文的那個隔間也早就空了。

“……哦,來了!”米切爾急忙擦乾身體,拎起衣服衝了出去。

接下來的兩天鄧凱文沒有走。此後的一個星期,他大部分時間都呆在集訓營地裡。

米切爾再也沒有和他單獨遇見過。

這是很正常的,米切爾為人友善熱情,身邊總是圍繞著不少哥們,而鄧凱文整天行色匆匆,數不清的工作等著他去做。

米切爾有種想跟鄧凱文單獨碰面的衝動,但是又不知道碰面了能說什麼。那個晦暗的少年時代?那個糟糕的高中暑假?也許他會被鄧凱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出S。W。A。T,一秒鐘都不耽誤。

最後一個星期的某天下午,隊伍集合練習跪姿瞄靶的時候,米切爾突然聽到身後傳來鄧凱文沉穩低啞的聲音。

“尼克,你的姿勢沒有問題,但是手太抖了。我知道槍口上吊磚非常重,你的射擊精度也不錯,但是腕力還太小。”

“抱、抱歉,長官!”

鄧凱文從一片跪著的隊員中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