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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米切爾站在病床另一側,不動聲色的伸手板正鄧凱文的臉,聲音溫柔而強硬:“你總算醒了,實在是太好了。再繼續睡一會兒,別開口說話,我叫醫生進來檢查。”

鄧凱文看了他一眼,彷彿有些意外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但是緊接著他就閉上眼睛,再次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幸虧鄧凱文年輕,身體底子好,當天就完全恢復了神智,第二天就能和醫生進行簡單的對話。到一週以後,他已經可以自由的坐起來,藉助輪椅到處活動了。

那天他坐在床上,聽著外邊警察跟醫生交談的聲音,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很荒謬,就像一場荒誕不經的夢。

他夢見自己很小的時候管那個男人叫“Neil”,既是他的孩子又是他的學生,每天中午懶洋洋的趴在他懷裡睡午覺;然後一轉眼夢見自己在洛杉磯,卡珊德拉坐在狹小的臥室裡注射海洛因,她臉上的表情如痴如醉,那身影形同鬼魅。

那夢境是如此真實,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手臂上面板髮痛——那是卡珊德拉毒癮發作時狠狠抓出的傷痕,因為營養不良而無法痊癒,經常發炎化膿。這痛苦在鄧凱文少年時代的記憶裡留下了深刻的痕跡。

其實這些傷痕已經不見了,手臂面板完好如初,就彷彿那風雨晦暗的記憶都未曾出現過。現在他身上只保留著那一個人留下的傷害,那些各種各樣的傷疤,全都是納撒尼爾•埃普羅親手弄上去的。

鄧凱文有點怔忡,捲起袖子仔細檢視自己的手臂。

醫院睡衣是淡藍色的,襯得他手臂面板格外蒼白。他本來就不是個肌肉誇張的人,因為這段時間被迫臥床,薄薄一層堅韌的肌肉便有了模糊的苗頭,看上去不像是個特警隊長的手了。

手臂上的面板年輕光滑,即使對著光看,也看不出半點傷疤的痕跡。

“你看什麼呢?手疼?”米切爾突然從病房門口探過身,他今天穿著警服,在醫院裡非常引人注目:“要我給你叫醫生嗎?”

鄧凱文立刻放下袖子:“不,我沒事。你來幹什麼?”

“跟桑格斯一起過來了解下你身體的恢復情況。”米切爾走進房間,手裡竟然捧著滿滿一籃櫻桃,那樣子足有五六公斤,顆顆都紫紅飽滿,擺成一個漂亮的金字塔形狀:“這是我母親親手裝飾的,帶給你當探病禮物。她還說祝你早日病癒呢。”

鄧凱文有點驚奇的看著他把果籃放到床頭,房間裡頓時飄滿了櫻桃特有的果香。

“你母親?”他突然想起自己從沒了解過米切爾的家庭狀況,記憶裡他家境不錯,中學時經常有新足球,名牌球鞋之類的。他一直以為米切爾是某個生意人的兒子。

“出院以後去我家吃晚飯吧!我父母都是很好的人。”米切爾轉頭對鄧凱文一笑:“你現在不必立刻回覆我,等你出院後有時間再說。”

“……噢。”鄧凱文從沒接受過這種私人邀請,臉色不由得有點尷尬。

“話說回來,我最近聽說一些來自紐約G。A的訊息。”米切爾裝作沒看見他的神情,自顧自的拽了顆櫻桃丟進嘴巴:“我以前一個同事的線人在紐約,說埃普羅前段時間回G。A以後,就通告東部所有幫派取消斯坦利的繼承人身份,這事前幾天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G。A的董事會基本上都支援斯坦利,集體要求埃普羅收回成命,搞得最近G。A人事變動很大。”

鄧凱文臉色極其細微的變了一下:“他要殺斯坦利?”

“不,這倒是沒聽說。不過據說斯坦利偷偷跑來洛杉磯企圖販毒,這件事把埃普羅徹底惹火了,最近還把他關了起來。可惜不知道關在什麼地方,否則……”

“否則什麼?”

米切爾出了一會兒神,緊接著陽光燦爛的咧嘴一笑:“否則我們警察就可以抓到他了嘛,哈哈哈。”

鄧凱文冷冷的看著他,彷彿一眼就看穿了他所有的心思:“你最好少打斯坦利的主意,就算埃普羅想除掉他,也不會允許他死在你手裡。再說關押斯坦利的地方一定非常隱秘,在找那個地點的過程中,你就可以被暗殺一千次了。”

“誰說我要殺斯坦利了!”米切爾立刻瞪眼做委屈狀,“我可是遵紀守法的模範警察,拿過獎章的!”

鄧凱文深深看了他一眼,扭過頭去不再說話。

米切爾摸摸鼻子,覺得十分無趣,便訕訕的走出病房。他正要轉出走廊的時候,突然看到西妮亞•米蘭達迎面走來,初春天氣便穿上了緊身低領短裙,走起路來搖曳生姿,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