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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慌忙一湧而上,七手八腳的按住綁匪:“蘭德斯少爺!沒事吧?你沒事吧?”“打電話叫警察,快!”“通知蘭德斯夫婦,快一點!”
米切爾嚇得臉色煞白,愣愣的看著那個東方人:“……你是怎麼辦到的?你打了他哪裡?”
“啞門穴。”
“……啊?!”
“啞門穴。”東方人抱起購物袋,面無表情的說:“輕拍可使人手足軟麻,不能動作;重擊則當即斃命,百人百死,無一例外。”
“……”米切爾張大嘴,神情呆滯。
東方人轉身欲走,保鏢一個箭步衝上去,不由分說塞給他一張名片:“這位先生你好我們是蘭德斯家的警衛人員!請問你叫什麼名字?警察馬上就來了,你可以為我們向警方作證嗎?”
那人一愣,拿著名片仔細端詳。
不過看他迷茫的眼神,米切爾覺得他實際上沒看懂名片寫了些什麼。
“……Jazy,”他把名片還給保鏢,慢吞吞的說:“我的名字叫Jazy。”
“他真名叫鄧琰,”客廳的真皮沙發上,鄧凱文雙手捧著一杯滾熱的開水,嫋嫋霧氣中他的聲音朦朧不清:“他在舊金山給人當保鏢,之後突然流浪到了洛杉磯,開始打各種各樣的零工,期間換了很多假名,Jazy可能只是其中的一個。”
“可能是最長的一個,因為他在我家幹了兩年。”米切爾走回沙發前坐下,手裡拿了兩杯熱咖啡:“來一點嗎?”
“不,謝謝。”
米切爾聳聳肩,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父母知道這件事後,就請他當了我的保鏢。當時我才十二三歲,他看上去就像二十五六,非常的年輕,我們走在一起就像兄弟。”
鄧凱文看著他,傷感的笑了一下:“那年他三十多了。”
“從外表上一點也看不出來……”
“他當時過得好嗎?在被蘭德斯家僱用之前?”
“還好吧,”米切爾頓了頓:“他打的是一些零工,收入不高。你知道的,他英文實在是太差了,稍微複雜點的句子就磕磕巴巴的,只能做幾塊錢一小時的廚房幫工……”
鄧凱文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
“Jazy是典型的那種人,生存能力非常差,性格迷糊,得過且過,但是不管怎樣都能適應生活。我印象裡他對生活一直挺樂觀的,並不怎麼悲慘。如果你擔心他當年生活困窘的話,那實在是多慮了。”米切爾放下咖啡杯,握住鄧凱文的手:“他經常提起你,看得出來他非常愛你。”
鄧凱文抬起頭:“他怎麼說我的?”
“我有個孩子,跟你差不多大。”
某天下午放學的時候,陽光灑在寬敞的大街上,風中飄拂著初夏特有的花香。米切爾坐在汽車副駕駛席上,眼巴巴看著Jazy:“他叫什麼名字?男孩還是女孩?”
“哦,是個兒子。”
“為什麼你們不在一起?”
“他在東部跟他媽媽一起生活。”Jazy輕輕撥出一口氣,說:“我已經好幾年沒見到他了。”
“那你想他嗎?”
“……想的。”
“為什麼不去找他呢?小孩子應該跟父母在一起。”
年輕的東方男人一時沒有回答,只沉默的望著前方。路口的綠燈亮起,他等待著老太太蹣跚穿過街道,然後才發動了汽車。
“通常情況下,法律不會把小孩子判給父親的。”又駛過一個街口,Jazy才重新開口道:“而且他媽媽經濟條件更好一些。”
這是米切爾認識他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聽到他如此悲傷的口氣。
這個男人雖然看上去年輕,但是說這話的時候,口氣卻已經非常蒼老了。
這場對話發生後的半個月左右,某天晚上,米切爾突然接到了Jazy的電話。
“嗨,小子!”Jazy很少這麼輕快的稱呼他,聽起來心情似乎非常興奮:“我找到一張我兒子的照片,你要看看嗎?”
米切爾不假思索:“要!”
“那好,今晚早點睡覺,明早我送你去上學。”
那天晚上米切爾在床上翻來覆去大半夜睡不著。Jazy那個從未謀面的、據說年齡跟他差不多的兒子,就像陌生又親切的朋友一般,讓他充滿了期待之情。
第二天早上果然是Jazy來接他上學,米切爾一出門就迫不及待的撲到車上:“照片呢,照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