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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才收回嘴,長長地舒了口氣。嗓子如獲大赦,乾枯將死的難受瞬間緩解。

周正翹腿坐在不遠處的椅子裡,點了一支菸,吸了一口問他:

“想通了吧?”

“嗯” ,蔣捷點了點頭。

“果然是蔣捷,給點時間,什麼也瞞不住你,說吧!你想通什麼了?”

蔣捷低了低頭,不再苦苦鎮壓腦子裡一波一波的疼,他細不可聞地嘆息一聲:

“你,根本沒想殺林源。可能你已經逼他認罪,還拿到了他犯罪的證據,他現在就是你手裡的一顆棋,你能讓身敗名裂,林源一生視名利為命,你把他的事業前程捏在手中,他只能唯你命是從,象哈巴狗一樣,從今以後只能為你服務。你也可能根本不屑利用他,把證據交出去,讓他在監獄裡度日如年。而你,讓我誤會你不會放過他,我以為你會讓他不得好死,酷刑折磨,我以為每分每秒對他都可能是人間煉獄,你知道我經受不住考驗,會去救他。所以你把藏在我知道的地點,完全不設防,你明明不想殺他,卻做出一副不是他死就是你亡的戲碼,你想我對你出手,你想我傷你,因為,你對我已經死心,逼著我跟你了斷,我若為了救林源傷了你,自然沒臉再跟你在一起,周正,你想我對你,死心。”

剛說到著,周正忽然站起來,大步走到蔣捷面前,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領子就給周正拎在手裡,整個身體被迫提起來,他的呼吸離自己這麼近,帶著濃重的周正的氣味,略帶苦澀的菸草味道。他的眼睛不再黑白分明,眼白因為睡眠不足和憤怒而嚴重充血,帶著野獸般危險的光,盯著自己的面目,竟有些猙獰:

“我告訴你,你都猜對了,而且林源良心發現,打電話找我給你求情!我手裡的證據,關他10年20年沒問題,可他手裡竟還有我沒想到的王牌,能讓他爛死在監獄裡!可他願意用那些,來換你的命!蔣捷,護著你的人可真多,不僅那人渣,連江山也替你說話。你說,我會為了他們放了你嗎?嗯?”

蔣捷聽著周正的言語,搖了搖頭。他想轉頭,周正的手卻狠狠抓著他的下巴,讓他不能移動:

“那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對你感到失望?為什麼那麼逼你?啊?說話!你別在關鍵時刻裝聾扮啞!說!”

蔣捷嚥了口水,感到喉嚨裡的疼開始升級,呼吸給堵在胸腔裡,一時不能換氣,一顆心因為窒息還是什麼,兀自疼個不停,那在胸口徘徊了無數次的句子,終於說出口:

“因為,沈兵,是我害死的。”

剛說完,臉上捱了個響亮的耳光,周正怒不可遏的咆嘯著:

“現在這麼聰明,你當初幹什麼了?怎麼就非得是你出賣了沈兵的行蹤啊?怎麼非得是你?我能讓林源象狗一樣地活著,可你讓我怎麼處置你?”

蔣捷的臉給扇得偏在一邊,鼻子裡黏黏一片,有血一滴一滴順著下巴淌下去,“吧噠吧噠”地摔在地上。

“我償命,我給沈兵償命。”

蔣捷抬頭正視著周正的眼睛,話一說開,心裡那些壓抑和鬱悶煙消雲散,心胸之間坦蕩蕩一片,“有種人,活著也是害人害己。我從小就是父母的第二選擇,他們最先坦護的總是我姐,我和我姐的愛人糾纏不清很多年,我愛上一個男人,還害得他的兄第因我而死,連林源那種人,還有他的老婆和孩子想他活著,可我呢?周正,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人真正需要我,我就是,第一千零一塊拼圖,無論放在哪兒,都是多餘的。”

周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蔣捷,他的臉上很狼狽,很疲倦,卻沒有恐懼。蔣捷也坦然回視著他寬闊的額頭,粗粗的壞脾氣的眉毛,他方方的下顎,鬍鬚正奮不顧身往外鑽,青黑一片。周正,你也許不知道,能無畏無謂地談生死,因為我本就微不足道,除了你的愛,蔣捷,其實一無所有,是生是死,已經沒有區別。

“為什麼說這些?” 周正皺眉問到,事情發展得和他預想的不一樣,本來,蔣捷就是很能製造意外的人。面對自己的提問,鼻青臉腫的他,卻笑了:

“我不就是這樣的嗎?給你看穿了,就說些煽情的話裝可憐。心軟了嗎?”

“蔣捷,別演了。” 周正的聲音平靜了不少,“我不會讓沈兵白死,不會。”

“嗯,我知道。不需要你動手,我可以自裁,時間地點你定。。。。。。”

“住嘴!誰讓你說這些了?誰準你去死了?你。。。。。。”

話沒說完,他的嘴忽然壓了上來,準確地找到蔣捷的雙唇,帶著絕望的力量撕扯著,舌頭不容拒絕地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