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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出來。

22

“周正,

鐘聲剛剛敲過,2000年了。還記得我們打的賭嗎?你說九九年最後一天是人類的大限。你還說,我們肩並肩站著,在午夜最後一次鐘聲裡,能象影子一樣消失。我一直覺得那是你說過的,最浪漫的情話,和你的風格差太多了,以至於我到現在還在懷疑,你到底是不是那句話的原創。anyway,我現在還活得好好,上午打掃房間,晚上回家吃飯,回來的路上還揀到一隻流浪狗。所以你輸了,欠我10美金的賭金,回來要記得還。

中東那麼好玩嗎?你一去三個月杳無音訊。該不是一夫多妻合了你的胃口,也忙著三妻四妾,樂不思蜀了吧?出於對健康的負責,你還是要適當約束一下你的下半身,過分縱慾會早衰。呵呵。”

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腦螢幕,臉上的笑容漸漸隱沒,如同水面隱約的漣漪,無聲散去。良久,長手指在鍵盤上繼續敲擊著:

“周正,你,想我嗎?周正。。。。。。我,很想你。。。。。。”

目光陷在一串省略號裡,蔣捷的胸腹之間一股酸楚抽搐著盤旋而上,他用力將之壓在喉嚨間,壓抑之下身體顫抖,連眼睛和鼻子也跟著痠痛起來。滑鼠點選“儲存”,草稿夾裡多了編號100的待發的郵件。夜是安寧,只是燈光格外耀眼,世紀的交替,數字的變化而已,嗯,不過如此。

地上積雪很厚,因為新年的假期,很多支岔小路都還在一片雪白之下。在路上,不少雪鑽進鞋子,此刻化了以後,冷冰冰溼漉漉的,很難受。蔣捷坐在空蕩蕩的公車上,手裡取暖用的咖啡已經冰涼,終於看到冰雪之下,城堡一般的“焚夜”。周正以前不喜歡蔣捷到“焚夜”找他。

“那裡亂七八糟,你少去。”

“為什麼你可以,我不可以?”

“能一樣嗎?你這模樣的進去,還不給那些狼給撕著吃幹抹淨,渣都不剩?”

“呵呵,”蔣捷蜷坐在沙發上,抱著水杯笑,“那你是大灰狼還是小綿羊?”

“你說呢?”周正張牙舞爪撲過去,“我本來就是大灰狼,你才知道?”

蔣捷拍了拍後門,司機停車,讓這個古怪的乘客下去。一下車,蔣捷就給一陣冷冽的風吹得透心涼。他拉了拉領子,低頭迎風而行。江山不太願意接他的電話,說話也是推三擋四,蔣捷只好親自來找他,希望能要些周正在中東的訊息。江山果然是社交的高手,明明是他躲著不願見的人,見面的時候也是面不改色地微笑著問候“新年快樂”。

“周正有訊息嗎?”

“正哥?他三天前就回來了。沒給你電話?”

蔣捷楞一下,接著臉上難以掩藏的喜悅,“三十號回來的?”

“對,我以為趕回來和你跨年,你先暖和暖和,臉都凍紫了。”江山給了他一杯熱茶,“蔣捷,別那麼認真,正哥他跟誰也不會認真的。”

“嗯,那他現在住在哪兒?手機開嗎?”

“不是湖濱就是北郊,手機沒開。要不要我幫你聯絡他?”

“不用,謝了,我想我還是親自找他談比較好。”

“行,那你去之前,給他打個電話。”

江山看著蔣捷轉身離去,眉目之間,蒙上一層說不清的遺憾。

“焚夜”到湖濱公寓只有十幾分鐘的車程,蔣捷等不到公車,搭了計程車趕過去。他想著周正也許因為時差在熟睡也不一定,就沒有打電話。幸好,他仍然保有公寓的鑰匙和開電梯的磁卡。門口的保鏢看見他,有些驚訝:

“捷少?上面沒交待你會來,這個,不太方便。”

“我有跟江山說。”蔣捷說,“不然,你跟他確定一下吧!”

“噢,那就不用了,對不起,捷少,非常時期,比較嚴。”說著側身替他開了門。

客廳裡空蕩蕩的,角落裡一盞桔紅的小燈白日也沒熄。蔣捷潮溼的襪子踩在地毯上,留下個溼腳印。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低腰脫了襪子,赤腳走上樓梯。主臥的房門沒有關,剛走近,就聽到那熟悉的帶著情慾的喘息。蔣捷的心猛地收緊,臉慢慢越過牆壁的阻隔,臥室正中的大床上,兩條赤裸的身影。周正靠著床頭半躺半坐,微合著眼睛,手按在黑髮少年的頭,那少年伏在他的胯下,熟悉吞吸著粗大的男物。這一切完全在意料之外,蔣捷釘在原地,大腦,心臟和血液都停止執行,連移動一步都做不到。周正先意識到他的存在,連忙地推開身下的人,於是,少年也向門口看過來,那是張年輕的,中東混血的漂亮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