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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慢地移動過來。四處的黑暗讓蔣捷的心悄悄悸動,感覺記憶微微翻了個小角兒,身邊的噪音給抽空一般,只剩那熟悉的聲音清晰地傳過來:

“吹吧!吹了就又長一歲,今年多大啦?”

“十九。”

“啊?真的假的?”

“當然真的。”

“口說無憑,得驗身。”

“誰說我沒證據?我有駕照。。。。。。喂,你幹什麼?”

周正壓在他身上,手正忙著扯他的褲子,抬頭在他的耳邊輕聲說:

“小雞雞最誠實的,我一驗尺寸就知道你是不是十九。”

“年紀大尺寸就大?”

“對。看看你的今年有沒有長。”

“呵呵,”周正帶著菸草味的呼吸熱熱吹在耳側敏感的肌膚上,蔣捷不由笑出聲:“那你的豈不跟大象鼻子一樣長?”

“你是羨慕我的尺寸呢,還是笑我老呢?”

“廢話,當然是笑話你。”

“小王巴蛋,敢笑我?看看有多大,你來量量好了。”

兩個人從沙發滾到地上,一邊的蛋糕上的蠟燭已經燒完,軟軟灘在蛋糕漂亮的奶油字上,再沒人去理。

“喂!想什麼呢?”

包廂裡的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開啟,一碟蛋糕端在自己面前,後面是賀仲言關切的臉。

“沒什麼。”蔣捷接過蛋糕放在一邊,起身對小鐘說,“我去下洗手間。”

鏡子裡帶著病態潮紅的臉,頭髮溼溼搭著,撐在水池邊的雙臂開始不能自已地顫抖起來。蔣捷覺得氣息紊亂,一顆心突突地,彷彿要跳出胸膛。洗手間的門忽然開啟,小鐘匆匆走進來:

“你是不是不舒。。。。。。”他看著蔣捷的臉呆了一下,“我的天,你這是怎麼了?”

說著,伸手在蔣捷的額頭一探,聲音猛地高了:

“你在發燒,剛才不還好好的?怎麼忽然。。。。。。靠,你不說你那毛病早就治好了嗎?”

小鐘一邊開車,一邊注意著身邊的蔣捷,他歪在車座裡,頭低著,人還是醒的。“是不是智商越高的人情傷越低?我出差去北京,看見傅文瑜。她和朋友合夥開了間律師行,生意不錯。跟她合夥的張先生,追她追得跟孫子似的,她還沒答應。你說,你那周正就那麼好?你這麼折騰自己值得嗎?”

“誰折騰了?”蔣捷低聲說了一句。

“嗯,你說你年紀輕輕的,落下那麼一身的毛病,因為誰啊?再說你這發燒的毛病都好了幾年了,怎麼又犯?就你身上那疤,烙的時候得多疼?就那麼疼,你還忘不了他。”

“痛是深刻。”蔣捷呢喃般輕應。

“什麼?反正啊,明知道自己一想他就出問題,就得管著自己點兒。他周正怎麼能好上天,非想他不可?地球缺誰不轉啊?”

蔣捷的臉埋在大衣裡,偷偷地笑了。想他不是因為傷心,回憶裡也有香甜。時光不停止,生活總要繼續。他是個向前看的人,只是他的身體,他的精神,都那麼習慣了周正的陪伴,要忘記,不是一朝一夕。既然不後悔,又為什麼要費力地忘卻呢?夜色沉靜,蔓延著記憶的香氣。

長夜未央52

蔣捷翻了個身,靜夜裡,仍然睜著清醒的雙眼。他的手伸到枕頭下,摸到一本雜誌,手指在枕下,慢慢地,反覆地,撫摸著封面,那裡是周正接受採訪時拍的照片,還是很欠扁的一付不可一世的模樣,蔣捷想著想著,笑了。不對,不對,他是那麼自信堅定,氣度不凡,眉眼間都是那種唯獨周正才有的,威風。蔣捷的眼睛落在雜誌的一角,那裡是周正抱在胸前的一雙手。掖在臂彎處的左手的小指頭,在閃光燈的照耀下,有一點銀色的光,儘管不甚清楚,可蔣捷還是能辨認出,是那隻叫做“長夜未央”的,白金指環。

“怎麼上班了?燒退了嗎?”小鐘在電話裡的聲音帶著關切。

“嗯,好了。”蔣捷歪頭夾著電話,手上忙著把檔案訂在一起。

“那就別想他了,省得自己遭罪。”

“哪有那麼嚴重?”

大部分的時候,他都還能控制,只有積壓得太沉重不能負荷,身體才會抗議。

“什麼時候下班?我請你出去。”

“不行,我答應了爸爸回家吃飯。”

“是這樣啊?那下次吧!多吃飯,多睡覺。”

“你當我是豬?”

“你別打岔,少抽菸,少瞎想。”

“好啦!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