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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湯力說這次不太好辦,事情搞得挺大,難收場。”

“靠,每年喂他那麼多,關鍵時刻跟我說搞不定?拿我當猴耍嗎?你傳話給他,就說我跟他說,這件事情他要是擔不下來,總指揮官的位子別坐了!”

此話一出,立刻人人自危,汗流浹背。周老大是真的火了。湯力是周正找關係扶植上去的警方總指揮官,連湯力都要撤,何況洪門的其他人?這可是要藉機“清君側”嗎?

“還有媒體那裡,給我看住了,我不想看到不該登出來的東西,最近都警醒點兒,該幹嘛幹嘛,這件事情辦不好,都別混了!”

人陸續離開,終於只有周正和江山了。周正的確一半是真的,一半是裝的。洪門的高層大部分是周正自己提上來的,但也有些是跟過洪叔自以為資格老,只吃飯不做事的。平時又不太好說,這次,周正也是借題發輝,滅滅他們的威風。

江山走上前,問周正,“氣消了吧?你也夠爽,給他們這通罵。”

“不給他們點顏色,不知道誰在養他們。”

“是,這次幹不好,削他們的權,也沒話說。”

“我是真生氣,”周正說的時候透著煩躁,“把蔣捷給連累了。”

江山見周正掏出煙,手裡的打火機“砰”地點了火:

“別這麼說,他跟著你,就得有這個心理準備。”

周正深深吸了口煙,沉默著玩味著,良久才說:

“可不是他想跟我,是我逼著他跟我的。”

江山一揚眉,目光閃爍:“誰說的?”

這時,有人敲門,進來的是沈兵:

“蔣捷醒了。”

蔣捷半坐半倚在床上,臉色蒼白,嘴唇顏色也是灰敗,更顯得那水一樣的眼睛又大又黑,密密長長的睫毛也是越發地濃重。他看著周正臉上的膠布,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怎麼?破相了?”

“本來就醜,有什麼好破的?”周正坐在他身邊。

“嗯,”蔣捷的聲音很低很弱,“可這下看起來更兇了。”

周正卻笑:“這才鎮得住壞人呢!”

“就怕把好人也嚇跑了。”蔣捷費勁地講話,想分散注意力,減輕肩頭火辣辣的劇痛。

周正看出蔣捷的衣服已經溼了,額頭都是冷汗,連忙扶起他,讓他靠在自己身上。蔣捷本來不習慣這種近距離帶著親密的接觸,無奈身上的疼痛已經摺騰得他沒有絲毫力氣,況且,周正的懷抱還很堅固溫暖,於是索性倚著他,不再多想。

“疼得太厲害?”周正毫不掩飾自己的心疼。

“還,還好。”

“先吃兩顆止疼藥,醫生說實在撐不住再打針。”

周正喂蔣捷吃了藥,從一邊取來毛巾給他擦汗。藥效升上來,蔣捷覺得稍微好了一些,剛才是疼得喘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儘管仍是無力,卻能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周正聊天,:

“你中過槍嗎?”

“嗯,六七次。”

“你命真大。”

“洪叔說我是老天護著的,命大,死不了。”

蔣捷沉默了一下,倚著周正的腦袋,不舒服地轉了轉。

“那你給子彈打上身體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不一樣,有時候感覺象給人踹了一腳。”

“踹一腳?”蔣捷想了想,“呵呵,我感覺象給人咬了一口呢!”

“真的是那樣?我沒過那樣的。”

“其時當時只顧著害怕,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中槍的。”

“不覺得疼?”

“被你撲在地上的時候挺疼的,不過是給你壓的。”

“哈,那對不起,壓疼你了。”

“你要是不推我,我不早成了靶子?就不是一個洞那麼簡單了。”

周正低頭檢視蔣捷,他的臉色好象好一點,有血色了:

“要不要吃東西?”

蔣捷閉著眼睛搖頭,“不要吃,什麼都不想吃。”

“那我給你買條魚回來,你給它宰了報仇,可能就沒那麼疼了。”

蔣捷卻沒有回答,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轉瞬睜開了眼睛,目光清澄一片:

“周正,你為什麼要救我?”

“你說呢?你覺得是什麼原因?”

“是我先問你的,你要先回答。”

“喜歡你,難到看你送死?我不合格,還是讓你受傷了。”

蔣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