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知道的?”
蔣捷感到有一絲內疚,卻很快給另外一種感覺遮蓋了,他不想周正為了自己涉險,他想救自己,救周正,因為不知道為什麼,他相信周正的話,他會來,他一定會來。這麼想著,蔣捷嘴上已經說出來:
“我不想有人傷害他,曉年,你要幫我,幫我讓周正好好活著,活到很老很老的時候再死。”
“你別傻啦!你為他做得再多也沒用,他不會愛你的!不會的!”
“我心甘情願,曉年,你別殺他,求你。”
蔣捷見傅曉年的嘴角痛苦地抽動著,卻沒說話,幾步走到自己的跟前,忽然把自己的身體,小心地抱在懷裡,“你這個死心眼,怎麼就說不通呢?”
“你不也是嗎?曉年,你連自己都說不通。”
“嗯,我們倆一樣!不過從今天開始,再也不會有人欺負我們了,不愛就不愛,周正死了,沈兵也活不了多久,我們就再也不用想他們了。曉聲,我們解脫了,就要解脫了,相信哥一次。”
蔣捷點了點頭,“我信你,我信。”他試探著叫了一聲,“哥?”
曉年低頭看著他的眼神裡沒有戒備,就象看弟弟那樣溫柔寵溺地看著,蔣捷終於說:
“我的手很疼,你幫我,解開好嗎?”
20
“周正看上的人果然不一樣啊!”寥落幾聲拍掌,一張典型的東瀛臉從黑暗中慢慢現形,迷縫著眼睛,矮鼻子,個子短小卻帶著訓練有素的精悍,“發現他發瘋的弱點就進攻,這招是周正教你的嗎?”
說著走到近前,拉開傅曉年,有些嚴厲:
“你看清楚,他不是你的弟弟,他是周正的新歡。周正把你弟弟當草,把他當寶。他看準了你的弱點就加以利用,把你當傻瓜耍呢!”
傅曉年眼睛溼漉漉,雙手捂著臉,蹲下身子,無聲啜泣。蔣捷看著他抽搐的雙肩,心裡驀地疼了起來,不為自己,為的是平時裡佯裝強悍,此刻卻如此崩潰的傅曉年。對他而言,也許感情是永生不能追回的債。
怔仲間,蔣捷覺得身上的襯衫給扯掉,川上的手摸上他的胸膛,手指間夾著一塊手錶電池一樣的小東西。他左右比劃著,戲謔地說:
“你喜歡周正啃你左邊還是右邊?嗯?還是兩邊都啃?我可只有一個小鈕釦,這東西貴著呢!不然給你配兩個。”
川上一邊說,一邊把銀釦子用膠布固定在蔣捷的胸前,手指按了按確定黏牢,才抬起身子。然而直起腰的川上,腦袋頂上了硬綁綁的傢伙,他自然知道是什麼,卻不慌不忙地說: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他的。可這是玩什麼把戲?”傅曉年目光清澈,已恢復神智。
“殺我?你想殺我?來吧!”川上慢慢抬起手,手裡已經多了一個迷你遙控器,“我只要輕輕按一下,‘砰’地,蔣捷就變成灰,沒了。想試試你和我,誰比較快嗎?”
“卑鄙!”曉年狠狠把槍扔出去。
“太在乎一個人是致命的弱點,傅曉年,你還是不要犯和周正一樣的錯誤吧!”
齒輪的聲音悶悶響起來,偶爾夾著尖銳的金屬刮擦的細聲。蔣捷隨著齒輪的轉動,慢慢地向外滑去。他的雙手吊在一隻建築用的吊臂上,支在離平臺五六米的距離。腳下是20層樓的高空,勁風拍在後背,身子搖搖欲墜。蔣捷努力不往下看,雙臂給拉扯到極限,受過傷的肩膀在這樣強度的牽扯下,疼得鑽心。他恨不得自己就只剩兩條胳膊,沒有身子的重力,也許就沒有這麼疼了。他咬著牙忍著,頭無力地搭靠在胳膊上,疼出的一身汗,卻很快給風吹乾。他對上曉年擔憂的眼神的時候,勉強笑了一下:
“沒什麼,這裡挺涼快的。”
曉年沒有說話,心事重重地離開了。蔣捷的笑容慢慢隱沒了,四處是深不見底的黑暗,離天亮還早呢!蔣捷的心裡發出一聲嘆息般的呼喚:
周正。。。。。。
猛地睜開眼睛,周正茫然看著四周,屋子裡只剩自己,明明是他在耳邊低低的呼喚,明明是的。他放鬆了緊繃的身體,扣門聲傳來。
“監視的人說看見蔣捷了,給吊在頂層的樓外。”沈兵說。
“還有呢?”周正知道不會這麼簡單。
“身上有遙控接收器的閃光,估計。。。。。。”
“我知道了。”周正揮手製止他。
“那你打算呢?”江山問。
周正站起身來,在屋子裡走了一圈,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