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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呵呵,我想怎麼樣你不知道嗎?周正,我要你死。”

“好!就怕你沒那本事,先讓我跟他說話。”

“這麼快就想你的小情人了?好,讓你們爽一下。”

川上把話筒從嘴上移開,遞到一邊,卻沒有聲音,卻傳來一陣糾纏,接著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周正皺著眉,心裡象是冷不防地給人戳了一下:

“蔣捷?是我,”他在聽電話,卻不出聲,“蔣捷?你怎麼不說話。”

周正的耳朵湊近話筒,仔細辨認對方細細的呼吸,那確是夜夜睡在他身邊,老是側著身,蜷著腿,枕著胳膊的男孩兒。

“我知道你在那邊,蔣捷,你聽我說,不管他們做什麼,你都別硬來,保住自己最重要。你等我,我一定救你出來,你要等我。”

“我知道。”蔣捷終於說,語調裡隱約帶著顫音,“我等你。”

“嘖嘖嘖,真是纏綿情話,周正,沒想到你還有這麼柔情的一面呢!這和我聽說的有誤差啊!”

“你給我聽好,他少一根頭髮,用你腦袋來還,你別碰他!”

“他人在我手裡,碰不碰他還由你說的算嗎?你大可不必拖延時間追蹤我的訊號,我不怕你來,就怕你不來。”

“好,那你告訴我你在哪兒,你想怎麼辦?”

“簡單,明天上午8點,南碼頭廢樓的頂層,你一個人來。記住我說的話,是一個人。”

沈兵按斷了“嘟嘟”響的電話,三個人同時沉默。半天,江山試探地問:

“要怎麼辦?”

“你不是聽見了嗎?”周正振動煙盒,一隻雪笳跳出來。

沈兵冷冷地說:“你別跟我說你打算一個人去。”

“你有別的辦法救蔣捷出來?”打火機點了煙,卻沒熄滅,桔紅的火舌照亮了周正右邊的側臉。

“現在沒有。”

“沒有你還在這兒廢什麼話?”周正猛地熄了打火機,狠狠地摔在紅木的桌面上,打火機飛跳起來,悄無聲息落在地毯的花紋之間。“去給我查查他們在南碼頭那裡的佈署。”

在沈兵出門前,周正補充說:

“你別自做主張,打聽到訊息就回來。”

“知道了。”沈兵推門出去。

屋子裡只剩江山和周正,還有一片讓人窒息的安靜。江山撥開換氣扇的開關,原本裊裊上升的煙霧忽然給空氣流打散,顏色瞬間淡化,漸漸無形。他走過來,把一杯清水放在周正的面前。

“別說話,江山,”周正閉目養神,煙夾在手指之間卻一直沒抽,“是真兄弟,你最好別勸我放棄蔣捷。”

“他在你心裡不一樣,我和沈兵都知道。”江山說,看著周正桌子上一張蔣捷的照片,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照的,他倚著樹上,臉上笑得很燦爛,左頰上酒窩那麼深,“蔣捷心知肚明,跟著你他早就有心理準備。”

“你不懂,江山,他才十九啊!”周正的眉頭皺得更緊,“你知道這種感覺嗎?我以為自己夠強了,能保護他,誰知道媽的,還是沒用,真他媽的窩囊。”

“這種事情防不勝防,自責也是沒用。”

“我只要做這一行,就免不了讓他跟我冒險。”

“正哥,你想太多了。”江山看出此刻周正心灰意冷,什麼話都能說出來,可是有時候,不該說的話出了口,想收回去就難了。

周正覺得心裡疼得沒完沒了,好象費了很大勁才把話說出來,“如果這次能把蔣捷救出來,我就放他離開。嗯,走就走吧,走了一了百了。”

“等沈兵吧,現在說什麼都太早。”

江山怎麼會不知道,周正想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放棄過。要是能分早就分了,還能等到今天?

蔣捷給綁在角落裡,好在嘴上的膠布已經給撕了下去,嘴可以自由呼吸。他的鼻子給這裡的某種異味刺激得過敏,阻得厲害,川上撥完電話後用膠布封上了他的嘴,害得他差點閉過氣。他們要的是活人,自然不想他死得這麼早,才把膠布撕掉。這裡荒郊野外,叫也沒人聽到。他慢慢想著自己被劫持的經過,腦子裡一些事情開始慢慢成形,他仔細研究自己手上的結,綁得很專業,看不出該怎麼解,而且用的繩子是特殊材料,幾乎勒在肉裡,咬也咬不斷,兩隻手給勒得青紫,早就沒了知覺。他洩氣地把頭伏在雙臂之間,周正的那句“你等我”開始反覆在他腦海裡纏繞。

有人走了進來。蔣捷抬頭看著他們,四五個人圍著他站著。一個人蹲下來,伸出一隻手捏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