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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江立點頭:“江揚也一樣,所以,當他說不回來過年的時候,我覺得戰爭一觸即發了。”

“你太聰明瞭。”蘇暮宇主動和對方碰杯,“說了這麼多話,中心還在自己哥哥身上。”

想用親情為籌碼感動蘇暮宇、順便借蘇暮宇說服蘇朝宇、讓蘇朝宇說服江揚的計劃在這個海藍色眸子一閃一閃的年輕人身上徹底失敗。江立看不出,這個看似沈靜的年輕人的眼眸裡,到底藏了多少故事。

“江揚?”江元帥站在樓上大聲地呵斥。

客廳裡一震一靜。

跟江銘玩空戰棋的江揚站起來,衝弟弟使了個眼色,又拍拍蘇朝宇的肩膀,便飛快迎出去,邊上樓梯邊恭敬地問:“您找我?有什麼事情需要我處理?”

江大元帥沒有如往常一樣直徑走進書房,而是一拳砸開書房虛掩著的門,冷冷吼了一句:“進去。”

蘇朝宇侷促地站在客廳正中間,蘇暮宇放下果汁,離開了他矚目已久的掛畫,衝著江立欠身微笑:“新年快樂,江立,打攪這麼久,我們該回去了。”

“朝宇哥哥?”江銘燦爛地微笑,“沒事,爸爸跟哥哥說話向來這樣。我們再玩一盤。”

“不行,他還沒去程伯父家拜年呢。”江立略帶歉意地看看學長,轉而安慰江銘,“住得很近,隨時都能來玩,不好麼?”

江銘優雅地點頭送客,端著空戰棋上樓去。

蘇朝宇和蘇暮宇站在門口,聽見樓上隱約傳來激烈地爭吵聲。

“真的……一直這樣?”蘇暮宇露出半分嘲笑半分不信的表情。

江立沉沉嘆了口氣:“有事的話,我會不分時間地打你的電話,學長。招待不周,真是抱歉。”說完,江家的二兒子只能聽著書房裡碎了什麼東西的聲音,眼睜睜地看著兩個挺拔而相似的背影遠去。

江揚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和程亦涵共同撰寫的報告居然掀起如此巨大的浪濤。關於波塞冬的死亡,報告裡說是混戰中的誤傷,但是帶回來的屍體卻是最要命的不利證據。

“還不如當時燒掉!”程亦涵在冷氣肆意橫行的解剖室裡咬牙切齒地指給江揚看,那時候的江揚甚至沒有痊癒,卻被程亦涵強行拉過來,“脊柱骨骼拉脫,窒息而死!誰的手筆?”

“屍體不回來,江家的事情永遠完不了。”江揚皺眉,臉色因為心情和身體都不好而變得非常難看,“瞞。偽裝。寫假報告。這是我的命令。立刻執行,出事了就全推在我身上。”

“瘋了!”程亦涵用解剖刀在江揚面前比劃著,“這個根本瞞不住!要作假,當時必須立刻作!”他吼了兩句就冷靜下來,攙住站立久了就會顯得虛弱的的江揚,“軍部的四層、19個軍官要稽核,七大元帥都要簽字才能歸檔,沒法瞞過這麼多人,江揚。”

江揚撐不住房間裡的寒冷,一步步往外走,程亦涵扯下解剖服跟出去,聽見帝國最年輕的中將聲音裡帶著顫抖:“必須瞞。是蘇朝宇乾的。”

而眼前,則是最後一輪稽核──傳真的報告透過程亦涵的父親後遞交到自己父親手上,前面六大元帥的簽字說明,這個年關,江家必定要過得極辛苦──五個“存疑”,一個“保留意見”,字字清晰如同原件。

江揚穿著從蘇朝宇那裡找出來的襯衫和休閒褲,卻以軍人的姿勢站在書桌前聽江元帥說話。在自己出發去往海神殿後,程亦涵以小自己三歲的年紀和大無畏的精神扛起了基地的所有事務,在代理司令官沒有到來前,承受了來自外部和內部的所有壓力,加上他快刀般的性格和一個理工科高才生的細緻作風,開罪了軍部從上到下的不少人。當海神殿的報告遞交上去後,剛剛回到首都、吃完年夜飯的程亦涵就被軍事委員會“禮貌地”帶走做調查,並且再也沒有回來。

程亦涵的父親是國家裡為數不多的佩戴“金鷗”*的中將──其它“金鷗”徽章都在如江翰韜這樣的元帥或者壯烈犧牲的烈士身上。雖然他軍銜不高,但低調處事的個性使得程家在帝國不可被小覷,因此除夕當夜,程亦涵父親就動用了所有關係,希望跟兒子通話,然而,都失敗了。最後,電話只能打到自己的老哥們兒這裡來,求助,夾雜著對兩個孩子如此玩笑處事的不滿。

江元帥非常惱火,以致於在江揚平靜地聽完事情發展趨勢後回答“哦,這樣”的時候,順手就砸掉了咖啡杯。大兒子只是安靜地看著,琥珀色的眸子沈靜如寶石。江元帥希望兒子可以將真心的恐懼流露出來一些,好讓親人知道他並不是無所不能的神,而只是一個25歲的年輕人──可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