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存我這兒幹嘛啊?”許靜遙愣了愣。
那辰捂著肚子揉了揉,轉身很快地走開了:“等哪天我打了胎要補身體就來問你要。”
許靜遙愣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衝他背影小聲說了一句:“你神經病啊!”
那辰出了校門,走到自己車邊的時候,看到有個穿校服的男生正站那兒瞅著他的車出神。
他跨上車了,那男生才猛地抬起頭,看到他的時候頓了頓:“是你的車啊?”
“嗯,”那辰拿出手套慢慢往手上戴著,一根一根指頭整理好了之後發現這男生還站在旁邊,於是眯縫了一下眼睛,“上來我帶你兜一圈兒?”
那男生盯著他半天才又說了一句:“你是許靜遙什麼人啊?”
那辰想了想,嘴角勾了起來:“她爹。”
“什麼?”那男生眼睛一下瞪圓了。
那辰沒再說話,轟了一把油門,車竄了出去。
今天沒什麼事,那辰跟樂隊的人約好了去排練,排練《草原一枝花》。
車快開到李凡家地下車庫的時候,手機響了,那辰的車速降了下來,但沒有停,順著路邊慢吞吞地開著。
手機一直響,似乎沒有停的意思,一直響到自動斷了才算停。
那辰鬆了口氣,剛要加速,鈴聲又再次響起。
他有些煩躁地把車停在了路邊,對著路牙子狠狠蹬了一腳,把手機從兜裡掏了出來拿在手裡看著。
鈴聲斷了響,響了斷,第四次響起的時候,他才接起了電話。
“那辰!你怎麼不接電話!”那邊傳來舅媽很不高興的聲音。
“沒聽見。”那辰腿撐著地,低頭拍了拍褲子。
“你姥姥想你了,非說要讓你那兒住兩天,我就讓她收拾東西過去了,”舅媽換了個挺憂鬱的語氣,“她最近身體不太好,你可得上點兒心!我跟你舅可不放不心了,又勸不住她……”
“嗯。”那辰沒等舅媽的話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不放心?那辰湊到後視鏡前衝著鏡子裡的自己笑了笑,不放心會讓老太太一個人過來?不放心會說半天都沒問一句老太太到沒到?
“演技太次了。”那辰嘆了口氣,沒再繼續往李凡家開,掉了個頭。
那辰的車開到離自己家那棟樓還有百十來米的時候,就看到路邊圍著幾個大爺大媽,他在旁邊隨便找了車位把車停了。
“不給我飯吃!”一個老太太坐在長椅上拍著大腿,“把我趕出來,我現在都找不著家了!”
“您別急……”一個大媽拍著老太太的肩安慰著。
那辰走到老太太面前蹲下了,拍了拍她的手,湊到她耳邊大聲喊:“姥姥!”
“哎!”老太太看到他,很開心地笑了,對旁邊的人說,“我外孫來了!”
“是說我不給你飯吃麼!”那辰把她扶了起來,湊她耳朵邊繼續喊。
“啊?”姥姥有些迷茫地看著他,“不吃飯,剛吃完。”
“你助聽器呢?”那辰有些無奈地拿過姥姥的小提兜翻著,“你怎麼不戴助聽器出來?”
“我聽得見!我不樂意戴那個,難受,嗡嗡的吵死了。”姥姥一臉不樂意地往前走,到了單元門口很熟練地就拐了進去,伸手就按了電梯。
“你是聽得見,我喊得一個小區都能聽見了,”那辰站在她身後,“你不是找不著家麼!”
姥姥沒理他,不知道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
進了屋,那辰把給姥姥留的那間屋子收拾了一下,正鋪床的時候,姥姥跟著進來,拿起床頭櫃上的一個相框就開始哭。
“你媽可憐啊,”姥姥抱著相框,“你故意的,把她照片放這兒讓我難受。”
“你上回自己拿出來放的。”那辰想把相框拿走,抽了兩下,姥姥抱著不撒手,他只好繼續鋪床。
“姑娘啊……”姥姥抱著相框躺到了床上,抓過枕巾在臉上擦著。
“您能不這樣麼?”那辰鋪了一半的床單被姥姥壓著扯不出來,他趴到床沿兒上看著姥姥,“我媽沒死呢。”
“沒人給我送終了。”姥姥繼續哭。
“你兒子給你送,”那辰站起來走出屋子,拿了個杯子衝蜂蜜水,老太太愛喝,“他可孝順了,就盼著快點兒給你送終呢。”
“我知道。”姥姥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出來的,在他身後說了一句。
那辰笑了笑,把蜂蜜衝好了遞給她,彎腰看著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