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赫起身去把客廳裡的窗簾拉上了,光線暗了下來的屋子讓他鬆了口氣,坐回電腦前繼續發愣。
這條疤是他曾經混亂迷茫生活的見證。
他平時已經不太會留意這條疤,但它始終在那裡,如同潛伏在他心裡最暗處的夜行動物,不經意的時候就會蹦出來,提醒他無論記得不記得都存在過的那些日子。
電話響了,安赫懶洋洋地站起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林若雪。
“什麼指示。”他倒到沙發上躺著,腳搭到沙發背上,這姿勢很舒服。
“沒什麼特別指示,就微服體察一下爾等屁民的生活狀態。”林若雪笑著說,聲音還是跟平時一樣乾脆利落。
“屁民最近都感受不到組織上的關懷,正鬱悶呢。”安赫笑笑。
“劉江說要聚聚,把女朋友帶來讓我們認識認識,打你電話一直不通,”林若雪嘖了一聲,“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刺激大發了,刺激得我都覺得現在的日子了無生趣。”安赫看了看日曆,琢磨著開學前哪天可以拿出來聚會的。
“是麼,人老了就開始懷念從前特有生趣的生活了?”林若雪笑了起來。
安赫沒說話,林若雪跟他認識的時間長,對他那些已經被埋在過去的事挺了解,提起時也不會有任何顧忌。
“大人,”安赫沉默了一會兒開了口,“你覺得我是個怎麼樣的人?”
“帥哥啊。”林若雪想也沒想就回了一句。
“在我這麼深沉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把馬屁拍得這麼顯眼?”安赫無奈地說。
“是挺帥的,”林若雪笑了半天,然後突然收了笑聲,聲音變得很嚴肅,“安子,你最近是不是碰上什麼事了?”
安赫頓了頓才回答:“沒。”
“不想說我也不打聽,”林若雪沒再追問,“你自己的問題自己清楚,你學的就是這個,也不用我這種半路出家的來給你分析,我就說一句,以前我就說過的。”
“嗯。”安赫的胳膊從沙發上垂下去,指尖在地板上來回劃拉著。
“你壓自己壓得太狠了,過頭了知道麼?”林若雪放慢了語速,“你分析別人的時候挺在行,你自己給自己分析一下吧,是不是我說的這麼回事兒?”
安赫沉默著,目光落在厚厚的窗簾上,完全隔離了光線的窗簾像一堵牆,讓他莫名地覺得安全,就像他曾經想要的,來自“家”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