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麼扔了得了,您這是糊了至少三回吧,”那辰戳了戳黑糊糊的鍋底,“這刷都刷不掉了。”
安赫嘆了口氣:“想炒個土豆絲兒,刨了仨土豆放進去,出鍋的時候大概就剩了一個。”
“炒個土豆絲兒都能糊成這樣,”那辰把鍋放到一邊,“再說土豆絲不能刨,得切……”
“快拉倒吧,就刨我都刨了半小時,要切的話我覺都不用睡了,”安赫進了浴室準備洗澡,“明天早上吃什麼?”
“吃我。”那辰想也沒想就往自己褲襠拍了拍。
“靠。”安赫關上了浴室門,那辰在外面靠著門樂了半天。
安赫今天沒有泡澡,衝了衝就回屋了,躺床上拿了手機想給老媽打個電話,想想又掛掉了,發了個簡訊過去。
老媽回覆了兩個字,睡了。
安赫把電話放到一邊,枕著胳膊看著天花板上的燈。
他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會這麼看著燈發一會兒呆,腦子裡什麼也不想,只是單純地愣著。
今天腦子裡很滿,但這種滿當當的感覺卻讓他覺得舒服,渾身上下都透著輕鬆的酥軟。
臥室門被推開,那辰腰上圍著條浴巾頂著溼漉漉的頭髮進來了。
漂亮的身體線條和還掛著水珠的臉,安赫喜歡看這樣的那辰,他拍拍手,躺床上衝那辰張開手臂:“來讓大爺抱抱。”
那辰把前額的頭髮往後撥了撥,盯著他看了幾秒鐘,突然一把扯掉腰上的浴巾,光著身子兩步就蹦了過來。
沒等安赫躲開,他已經整個人跳起來撲到了安赫身上,在安赫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喊了一聲:“大爺!”
“下去!”安赫憋著一口氣吼了一聲,“吐你一臉雅園你信不信!”
那辰笑著從他身上滑下去鑽進了被子裡,伸手摟住他,在他肚子上摸了摸:“你說你平時看著挺有範兒的一個老師,怎麼總能說出這麼噁心的話來呢?”
“看對誰,”安赫伸手把燈關掉了,把腿架到那辰腿上,“不把頭髮吹乾麼?感冒了。”
“沒事兒,偶爾一次,懶得動了,”那辰摟緊他,“我現在就想挨著你。”
“睡吧,晚安。”安赫捏了捏他的手。
“晚安,”那辰把下巴頂在他肩上閉上了眼睛,“晚安。”
這一覺睡得特別沉,安赫的生物鐘都失靈了,那辰拉著他胳膊把他拽得坐在床上了,他才眯眯瞪瞪地睜開眼問了一句:“幾點了?”
“六點半,”那辰拉開他衣櫃,“你穿哪件衣服?”
“都一樣,襯衣隨便來一件。”安赫伸了個懶腰下了床,往臥室門口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捏著那辰下巴親了親他鼻尖,然後才轉身去洗漱了。
“一會兒送我到公車站。”那辰跟到浴室門口說。
“嗯,”安赫刷著牙,一嘴牙膏沫含糊不清地說,“你現在開你的三輪上班麼?”
“不開。”那辰搖頭。
“那你一直坐公車?”安赫吐了沫子又問,安赫家離殯儀館不近,坐公車的話不堵車也得一個小時了。
“我買了輛電瓶,”那辰打了個響指,“低碳環保。”
安赫愣了愣,一時半會兒想像不出來把那辰胯|下的龐巴迪換成小電瓶是什麼效果,就是有點兒想笑:“哪天開來我瞅瞅唄。”
“行,我還能帶你飈一圈兒。”
“我看看就行,咱倆快三百斤了坐那玩意兒我怕它那小輪子扛不住。”
安赫坐在桌邊等著那辰給他上早餐,幾個月以來他還是頭一回這麼氣定神閒坐著等吃,感覺很美妙。
“我今兒也起晚了,”那辰把早點端出來放到桌上,“你冰箱裡就只有土豆,湊合吃吧。”
一盤土豆絲,一鍋碎肉粥,還有饅頭,看著挺簡單,但安赫一聞就餓了。
這就是廚藝手殘滿級跟大廚之間的差距啊……
安赫掃蕩了三碗粥倆饅頭,最後土豆絲盤子裡的湯汁還讓他都用饅頭蘸著吃光了。
“下午你回來的時候順道去超市買麵粉,我下班了過來給你做酥餅,要低筋麵粉,你跟超市的人說做酥餅的就行了。”那辰飛快地把碗筷收拾了,邊穿外套邊交待他。
“嗯,還要什麼?”安赫點點頭,一瞬間有了種“過日子”的感覺。
“細砂糖,你要想吃帶餡兒的就買餡兒,綠豆紅豆椰蓉,自己看著挑,”那辰吹了聲口哨,“我讓你看看什麼叫酥餅。”
安赫笑著開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