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計算之內,達維拉人離不開人血,就像魚離不開水,他們並不是嗜血的怪物,但他們確實是與血腥和神秘脫離不了關係的異類。
“她會很快衰老,變的暴躁、失控,接下來是嗜血,狂躁會讓她失去常性,她會瘋狂的渴望血液,成為渴血的怪物。”巫維淺一一細數可能出現的情況,在他面前,黎凱烈正用微笑的表情等待欣賞他的憤怒。
“對,我和你一樣,我們很清楚接下來的事,她很關心你,她為了找你會不惜一切代價。”笑意隱藏危險,黎凱烈佔據上風,他如願的從巫維淺的眼睛裡看到怒火,即便是黑色的被壓抑的怒氣,還是讓他感覺到了愉快。
他喜歡打擊他的對手,就算可能成為合作伙伴,他一樣喜歡佔據主導地位,這是巫維淺對他的分析,隨即,怒氣散去了。
“放開我,你贏了。”
從黎凱烈的手裡掙脫出來,巫維淺雙手插在浴袍的口袋裡,答應了兩天前某人的提議。
他用薇薇安來威脅他,說明她確實在他手裡,像黎凱烈這樣的人還不屑用太下三濫的招數,既然敢說,就一定真的掌握了優勢。
“你答應的太輕易,讓我不得不懷疑你的誠意。”黎凱烈站在他背後,看著他的背影,似乎對突然的勝利感到不滿。
“她在你手上,你早就料到我會答應,早點妥協和晚點妥協,有區別嗎?”他穿過客廳,走向落地窗,話裡聽不出被人威脅的惱怒,“有些時候,勝負並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在你身邊有什麼是輸不起的,有的人,有的事,無可替代。”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並不顯得特別感慨,這不過是他的經驗之談,當經歷過長久的歲月之後,許多事都會看的很淡,只要想到現在的輸贏勝負在若干年後什麼都不是,就不會把這一切看的太嚴重。
肩膀突然被人抓住,他被迫轉身,黑色的眼睛,在霓虹的映襯下,深不見底,沒有悲哀,只有一點點寂寞和追憶。
“那幫老傢伙替我找到了最有趣的東西。”巫維淺的眼神曾經激起黎凱烈的征服欲,而現在,這種淡淡的寂寞,又讓他興起另一種感覺,手指再次無意識的在這張俊美又顯得嚴苛的臉上游移,他用指尖描繪他的輪廓。
夜色旖旎,氣氛有點古怪,這種舉動既不像敵人,也不像夥伴,他們之間更不是情人,這種古怪的氣氛慢慢醞釀著,被繁華的夜景點綴的更加虛幻迷離。
巫維淺淡漠的看著他,忽然,一擊手刀劈在黎凱烈頸後,毫無徵兆,迅疾無比。
“別隨便動不屬於你的東西。”站在落地窗前,他看著黎凱烈在他面前倒地,對他倒下前暴怒的眼神扯動了下嘴角。
從黎凱烈脫下的外套裡找出手機,他開始考慮是不是到了需要攜帶使用的時機。
“博德,你知道我是誰,黎凱烈現在在我手裡,你要不要用你身邊的女孩來交換?”找到他認識的名字,撥通電話,他翻出前幾天被扔在床腳的手銬,禮尚往來的把黎凱烈銬在他自己家裡的客廳裡。
電話那一頭顯得很驚訝,博德再三確認自己沒有聽錯,然後沉默了足足一分鐘,才笑著回答,“維爾特先生,我代表我家老爺向你提出邀請,利歐說必須有這個女孩你才會乖乖聽話,現在,她在我們手裡。”
“這麼說,黎凱烈的生死無關緊要?”他看著被他拷在茶几邊上的男人,昏沉的他蹙著眉,彷彿隨時會睜開眼,給他的敵人足以致命的一擊。
博德再次沉默了,顯得非常猶豫,“如果可以的話,我勸你還是放開他,我相信你不是會隨便動手殺人的人,利歐在你手上不會有危險,但那個女孩在我們手上,我就不能保證結果了。”
他回答的時候還是那笑嘻嘻的語氣,但巫維淺從他的反應裡得到了他想要的資訊,“看來你們還不知道她是誰。”說完,他掛了電話。
相信以薇薇安的家世背景,足以讓克勞迪家的人不敢輕易動她。
“她是誰?除了是達維拉人,她還有什麼身份?”出乎意料,黎凱烈醒的很快,在發現自己被拷在茶几邊上的時候,迅速掩蓋了怒意,他戲弄對手,行事出其不意,同時還有足夠的功力權衡輕重。
而且顯然,他聽見了他和博德的對話。
巫維淺確信自己沒有手下留情,是這兩天真的讓他變得虛弱,還是黎凱烈有超出常人的體能,答案很明顯。
整理好身上的浴袍,他坐到沙發上,“她姓巴托里。”他說出一個許多人都知道的商業帝國的名字。
“巴托里……”黎凱烈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