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賤靠近。
整日生活在危險裡的傭兵感受更強烈,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觀察左右,卻什麼都沒找到,“什麼東西?”有人指著巫維淺。
在他身上的陰影越來越暗,燈還亮著,他獨自一個人站在黑暗裡,黑影從他身上脫離,像一灘墨水在紙張化開,往外蔓延,將要滲透進每一個角落……
巫維淺身上的傷口開始癒合,他就站在自己的血泊中,腳下的鮮血被吸收了,暗影越來越大,從他周圍擴張開去,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周圍,淡淡的譏誚在他挑起的眉間醞釀,人總是奢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從不去考慮自己是否承受的起。
詹姆斯·瓦羅克忘記自己的處境,跌跌撞撞的站穩,蒼老的臉上佈滿恐懼和系翼,“是什麼鬼東西?他要幹什麼?!”
被黑暗的影子包圍,穿著黑衣的男人唇邊揚起微笑,冰冷的笑意像是死神最後表達的友好;“這不是你們最想要的嗎?”他抬手,“你們想要,那就給你們吧。”
永生,不是上帝的恩賜,而是魔鬼的詛咒,可惜沒有人相信這一點……
黑暗突兀的縮小,一聲呼嘯,白熾燈忽明忽暗閃爍不定,忽然整個滅去,連一絲光亮都沒有的黑暗裡,不像人的恐怖嚎叫猛然炸開,“不——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什麼發生了,所有人都知道,但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什麼東西?”
“別過來!”“不————”在極度恐懼之下的人會出於本能的保護自己,哈比諾傭兵和瓦羅克的手下朝周圍胡亂開槍,槍聲四起,無形的恐懼在此起彼伏的慘叫聲裡逐漸瀰漫……
黎凱烈在這時感覺到被人接近,“是我。”熟悉的說話聲,巫維淺拖住他的手,兩個人隨便找了個集裝箱,為了不遭到流彈的襲擊,隱匿進箱子裡。
關上門,巫維淺轉身才準備開口,張開的嘴唇卻受到襲擊,黎凱烈一句話都沒問,猛然抱緊他。
帶著血腥味和刺痛的親吻襲捲他的口腔,從內壁纏繞到舌尖,麻痺了知覺,身上的痛楚似乎都不及現在這種感受來得強烈,黎凱烈一邊吻他,手掌卻撩開他的外套,從襯衣裡摸進去,巫維淺艱難的移開唇,喘著氣問他。“幹什麼?”
“不幹什麼,要幹也不會在這裡,我只是要確認你的傷口沒事,”黎凱烈的手在他胸腹上慢慢移動,靠在他的肩膀上輕笑,“失望了?”
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巫維淺推開他,本以為黎凱烈自己會站穩,沒想到他後退幾步,靠著旁邊的鐵皮,慢慢倒了下去。
“喂!”巫維淺心裡一沉,緊張的喊聲在金屬箱子裡微微變調,黎凱烈卻沒有站起來,抓著他伸過來的手把他一把拖倒在地上,他倒在巫維淺身上,悶熱的空氣裡血腥氣散開,還有黎凱烈喘息聲,彷彿就連心跳都在這裡聽得清清楚楚。
他抱著他,即使肩膀受傷嚴重,卻沒有放開,就這麼抱著,巫維淺不確定他是什麼心思,這時候還在想什麼?
“放開我,讓我看看你的傷。”他的手才搭上黎凱烈的肩膀,磨到溼濡的血跡,那雙抱緊他的手卻紋絲不動,甚至越來越近,落在耳邊的話深沉難測。“外面的東西是什麼?”
“你問過博德,應該知道我最初的身份。”巫維淺摸到他的肩膀和背後的血,想到他這麼胡來,現在不知道還能撐多久,話裡帶有點焦急和警告,“你先讓我替你療傷,然後我們再說。”
“不,你不說我就不去來。”故意用帶血的身體挨著他,黎凱烈用全部的力量將他壓制,強硬的動作和輕快的話語截然相反,充滿危險性的笑意還帶著殘留的暴力感。“維,親愛的,告訴我那是什麼?”
微笑中的冰冷和狂暴交錯,這是黎凱烈將要發怒的預兆,他用帶傷的肩部壓著他,胸前傷口的血水滲透進巫維淺被打穿的外套,被他壓制的男人先發起火來,“我不說你就不起來?別把自己當孩子!黎凱烈!你想死嗎?!”
外面的子彈聲和慘叫聲混成一片,怒吼聲在這個空間裡震動,黎凱烈卻不予理會,彷彿已耗盡了全身力氣,再也不能支援自己,他用展開的四肢纏繞他,“啊,是啊,就當我是孩子,就當我無理取鬧,只有我快死了你才肯說不是嗎?”
惡劣的言語,陰暗的嘲弄和諷刺,黎凱烈捏著他的臉,從危機中脫困,另一種情緒隨著親手確認巫維淺安然無事之後的慶幸,在心裡慢慢滋長,“如果不是今天的意外,你打算過多久才對我說?還是從來沒打算說?”
集裝箱裡面比外面還要黑暗,沒有一絲亮度,習慣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