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無其事的保持著原先的姿態,甚至在這種時候露出一點笑意,那種滿足的,感到愉快的笑意,出現在那雙眼睛裡,壓抑的野性得以釋放,和那份愉悅一起在他臉上形成了隱秘的歡愉。
“我不需要靠出售什麼東西來換取金錢地位,僅此而已。”巫維淺如實回答,他沒想讓武田弘一丟臉,但他實話實說的態度還是很難讓人對這種答案表示滿意。
長久的微妙的沉默,武田弘一沉著臉,終於拄著手杖站起來,“維爾特先生……”他一臉的意味深長,“不,我還是叫你維爾特吧,這樣更親近些,我對你的才能十分行賞和嚮往,但你的話實在讓人很失望,自命清高在這個時代已經不流行了,人都要出賣自己的。”
“噢?”對他的話感到有趣,巫維淺牽動嘴角,黎凱烈聽見這句話,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位老人,目光微微閃爍,又轉到巫維淺身上。
某種程度上這種清高是別人辦不到的,不管是精神還是肉體,當他的存在超出常理,這種清高和自傲已經成為他的一部分,他不必為任何人妥協。
但武田弘一看不到這些,他面容嚴肅的站在他們兩面前,“有人出賣靈魂,有人出賣肉體,忙於事業的上班族都在出賣自己的時候,音樂家出售他的音樂才能,作家出售他的寫作靈感,演藝圈的人出售他們可以出售的所有,包括私生活。”意有所指的看著黎凱烈,他又調轉目光,“難道你以為你可以超脫這一切嗎?”
在他的質問下,巫維淺從沙發上站起來,不為所動的臉上只有微微牽動的冷硬線條,“這就是我的事了。”
至此談話已經無法繼續下去。
大門再次開啟,武田弘一敗興而歸,他不得不承認,他從沒有見過這麼有才華的人,但同時這個人也是最頑固最不可理喻的,名譽、地位、財富,這些他都不要,那他要什麼?
“你的拒絕還真直接。”當巫維淺重新坐下後,黎凱烈張開雙臂擱在沙發靠背上,無形中把身邊的人攬在自己的觸手可及的範圍裡。
“可以直接說清楚的事何必要多費口舌。”說這句話的人無關痛癢的接話,在某些事情上巫維淺確實很無情,對他來說直接的拒絕比讓對方抱有希望,然後再來糾纏、再拒絕要好的多。
這樣簡單的回答讓黎凱烈有了另一種想法,“那我的問題呢?”獨特的他無法模仿的目光糾纏住巫維淺,像藤蔓般不斷收緊,“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彷彿是被這個問題觸及了某根神經,巫維淺刷的沉下臉,流轉在他周身的氣息都像是發生了改變,他站起來抱著雙臂,朝下看過去的眼神漆黑的看不出任何感情,“看來我們確實需要好好談談了,開誠佈公的。”
始終在旁觀望,對周圍的事是這樣,對自己身上發生的事也是這樣,巫維淺一直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只有在被逼無奈的時候才願意出現在眾人眼前,在對方無法領會的時候才肯開口解釋,黎凱烈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如果你還在為那件事怪我,那就把你心裡的感覺全部講出來,如果不是……”他抬起頭看著巫維淺依舊顯得不冷不熱的臉色,往後倒在沙發上,“你太難猜了,維,別為難我。”
“沒人要你猜,不情願的話你可以放棄,我也可以少個麻煩,自從很認識就沒什麼好事。”乾脆的回答以這句話,巫維淺捏起他的下巴,在實現裡的這張臉既熟悉又陌生,讓他不由再次看得心頭火大,冷哼一聲,他甩手把黎凱烈放下。
放棄?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黎凱烈霎時露出了猙獰的面孔,“你現在才來和我說這句話?!能放棄的話你以為我還會和你在這裡耗?”如同被點燃的火藥,爆炸的威力在整棟房子裡引起震動,巫維淺被他一把拉到沙發上。
“如果能放棄,我何必做到那種地步就為了求你留下?!”一個個字從齒縫擠出,像是要把這句話嚼出血來,野獸般的眼狠狠盯著面前的人,黎凱烈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剋制不住的狂暴終於像破閘的洪水般傾瀉而出。
被他這樣注視的人卻沒露出半點害怕或意外,反而有種如願以償的滿意,“沒錯,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終於耐不住了,再卑躬屈膝也好,委屈就全的認錯也好……”巫維淺的嘴角揚起一個嘲弄般的弧度,“你終究不是那樣的人。”
人無法壓制本性,他看著面前的黎凱烈,像是要看穿他,前一刻暴亂起來的氣息在他的注視下瞬間凝固了,黎凱烈如同野獸露出牙齒,一個毫無笑意的微笑,“維,你是想逼瘋我嗎?你是在玩弄我嗎?你以為我那麼做是在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