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就會達成目的,但仍舊不足以摧毀巫維淺,他的離開源自對黎凱烈的愛,要推翻他的決定,就要先推翻他對黎凱烈的感情。
這怎麼可能辦到?除非有什麼更大的意外,讓他來不及思考,只能遵從本能的心意,而他的心是屬於黎凱烈的。
薇薇安抬頭往上看,這一看卻看出了不同尋常的東西,巫維淺似乎沒有發覺,黎凱烈也沒有發覺,在這場混亂裡,每個人都情緒激動,沒有她這麼冷靜,她看到了臺上有東西在閃光。
那不是舞臺燈光,而是槍口發出的冷光——有人躲在舞臺後面,不是工作人員通道,而是另一邊,安放各種器材的地方。
“砰!”槍聲響,薇薇安還沒來得及警告巫維淺,槍聲在麥克風的擴音下,震痛每個人的耳膜。
子彈射向臺上的焦點,黎凱烈。
臺上尖叫聲四起,他動作靈活的騰身翻滾,子彈射中話筒支架,爆發出一串火星後,臺上的迪爾、魯克、莫里斯和馬修反應過來撤往後臺,他們應對突發狀況的反應比一般人快的多,那很可能是因為他們的主唱,才令他們如此訓練有素。
觀眾席就像炸開了鍋,人人爭先恐後的往後退,夜晚的星空下一幕誰也沒料到的戲碼突如其來,叫做災難。
隔離帶的圍欄被保安搬走,人群像潮水般往四處奔逃,還有人留在原地褲腳,在臺上尋找黎凱烈的身影,歌迷都嚇呆了,只能在人群裡緩慢往前挪動,心急如焚。
親眼看著第二發子彈再次射出,對方要的似乎不是黎凱烈的命,射向他的肩膀,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遇到這樣的突然襲擊,巫維淺心裡冒出火來,敵人究竟來自哪裡,答案呼之欲出。
黎凱烈的反應很快,他向來大膽,如果只是射中肩膀的話應該沒有致命的威脅,他迎著子彈衝上去,目標是暗殺者的槍口,只要讓他接近,近身搏鬥對方未必是他的對手。
他的算盤對方顯然也清楚,不讓他有接近的機會,第三發子彈飛射而出,同時有一個人的聲音從麥克風裡傳來,“維爾特先生,雖然我不想用這種方式和你再會,但看起來好像只能用這種方式,我在此向你表示歉意。”
話鋒一轉,對方又笑了笑,嬉皮笑臉的問,“你應該知道我們想做什麼吧?”
博德。這是久違了的一聲博德的聲音。
巫維淺聽到自己牙齒的咯咯聲,摩擦的聲響,和心跳一起鼓動,克勞迪家族在黎凱烈最混亂最困難的時候出手了!他們知道他和黎凱烈的關係!他們在利用黎凱烈!
博德說是家庭醫生,但對於血統和各種黑暗魔法無比看中的克勞迪家族來說,博德的地位和一般的家庭醫生絕對不同,他親自帶人來,而且還毫無顧忌的用話筒喊話,這預示著這次的行動絕不是以前那樣的小打小鬧,肯特。克勞迪是認真的,即使是他的孫子,他一樣能用來當做工具。
黎凱烈已經不在臺上,為了躲避子彈他去了後臺,槍聲時有響起,誰也看不到後面的情況,巫維淺的目光焦灼,他一聲不吭的往前走,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舞臺。
因為過場的凝視而雙眼發痛,他的眼眶發紅,差點就想召喚寄宿在身上的千魂,這麼一來,周圍的所有阻礙都會消失,所有礙眼的人都會消失!他就能衝上後臺,確認黎凱烈的安全!他忽然又這種瘋狂的想法。
“別衝動!維爾特!他們要用黎凱烈來要挾你,不會傷害他的!”薇薇安的腰被勒的生疼,咬著嘴唇忍耐,始終不敢放開抓住巫維淺肩膀的手,她怕她只要一個遲疑,他就會不顧一切做出什麼錯事來。
在人群中和別人方向相反,在驚怒下黑髮凌亂雙目發紅的男人,像是瘋了似的衝過來,博德在操控室看的一清二楚,他對著話筒嘻嘻的笑,“別怪我哦,我只是奉命行事,要怪只能怪你們自己。”
假如巫維淺能不在乎黎凱烈的安危,他就可以悠閒的離開,克勞迪家族死了誰都和他無關,但是他不能,就想黎凱烈當初不願意把巫維淺交上去一樣,他也不能。
不能看著對方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
他們的牽絆成了敵人眼裡的突破口,只要他們有一天無法放開彼此,威脅任何一個,都會對另一個產生影響。
巫維淺覺得黎凱烈是他所經歷的感情中最特別的一段,也是最特別的一個,誰也無法替代,但現在他更清楚,黎凱烈對他的意義不光如此,他們似乎不光在身體上有著聯絡,連靈魂都已經捆綁在一起。
終於到達舞臺邊緣的那一刻,他停住腳步,放下薇薇安,“我來了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