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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半開的鐵門,鐵門上鏽跡斑斑,在風裡微微晃動,發出吱嘎的聲響。

這座墓園年代久遠,一座座孤零零的墳墓零星散佈,墓碑周圍都長滿了荒草,如同被人遺忘在這個世界上,在雨幕裡分外淒涼。

“就是這裡。”雷德指了指鐵門外面釘著的牌子,上面的字跡被歲月磨礪,經歷了不知多少年的風雨,早就變得模糊不清,依稀能看到幾個字母,W……K……D……似乎是墓園的名字。

“兇手留下的血跡化驗結果,到底怎麼樣?”巫維淺提起這件事,在酒店的時候雷德沒有說完,像是忌諱說下去,黎凱烈走進墓地,任何場所對他來說都不算新奇,即使站在這個逝者安眠的場所,他的存在依舊毫不突兀。

“到了這裡,可以說了吧?”他轉過身,眼底的暗光清楚地傳遞出一個訊息,雷德知道自己必須回答,“血跡存在癌細胞的致病基因,不是莎倫。薇芙的,但符合瓦羅克的家族特徵,致病基因還是隱性的,說明這個人沒有患癌症,但是……”

他慢慢往前走,因為之前已經來過一次,在墓碑之間穿行尋找,最後站在一塊雜草叢生的地方,墓碑早就在風吹日曬下被侵蝕的失去原樣,“那血液不是活人的血,經鑑定,經過防腐處理。”

淺色的瞳孔在雨中神經質的緊縮,一陣冷風把雷德的話吹散,無論它有多麼荒誕離奇,他在暗示他的猜測,注視腳下的墳墓,雷德慢慢套上他的羊皮手套,聞到一股皮革的味道,深深吸了口氣。

他看起來是要做出某個重大的決定,巫維淺站在墓碑前,看到墓碑上斑駁的痕跡,這個墳墓裡就埋葬著那個少年,“你要挖墳?”

那個名叫瑞斯的少年,愛上巫維淺,愛到想要殺了他的少年,黎凱烈冰綠色的眼睛裡像是燃燒起來,和雷德的話相比,他更在意麵前的這座墳墓,巫維淺就在他身邊,但他看不清他問出這句話時候的表情,他們之間被雨幕隔開。

“沒有經過家屬的同意,也沒有經過申請……雷德探員,你是認真的。”黎凱烈感到意外又感到有趣,“你的這種行為和盜墓沒有什麼兩樣。”他蹲下看了看,荒草叢生的這座墳墓,好像有一點和其他墳墓不同的地方。

聯邦探員當然不能未經許可擅自開啟死者的棺木,雷德一聲不響的回到墓園外面,從車子的後備箱裡取出工具,“這裡是英國,我不是探員,是遊客。”他回來之後說了這句話,用鏟子拍松地上的泥土。

雷德的表情看起來不是開玩笑,在陰沉的天氣裡,他凹陷的側臉輪廓透著如同死人般的暗灰色,用戴著手套的手撥去周圍的野草,鏟子插進泥土,下雨的溼潤讓這片土地潮溼,泥土被他挖掘開來。

巫維淺雙手插著口袋,淋溼的黑髮鬆散的貼在額頭上,他記得那一天也是這樣的天氣,雨更大一點,背後的冷風和匕首的鋒利從面板外面穿透進來,清清楚楚,殺了他又自殺的金髮少年,就在他的腳下。

“維——”黎凱烈察覺他的恍惚,一把抓住他的手,巫維淺轉過臉去看他,不知道這個時候黎凱烈又怎麼了,“幹什麼?”

“我可不會讓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想別人。”舔了舔被雨淋溼的嘴唇,黎凱烈的笑意裡帶有自負和專橫的痕跡,就是這樣的笑容,在雨中卻有著如同陽光般的熱力,闖進巫維淺的眼簾。

“你就想說這個?”黑髮男人搖頭,不知道是為黎凱烈在這樣的場合下還能說出這句話而生氣,還是覺得無奈,最後扯動了下嘴角,“我知道了。”

巫維淺直視著不斷沖刷進視線裡的雨幕,沒有再看地上。

黎凱烈滿意的摸了摸他的後頸,不希望他沉浸在過去的歲月裡,那些古老的記憶在侵蝕他,如果說巫維淺有什麼弱點,那就是他自己。

黎凱烈雖然蠻橫,但不是個遲鈍的男人,和他粗獷的外表相比,他有著截然相反的細心,為了他此刻的體貼,巫維淺不想和他爭辯,說自己並不在意腳下長眠的瑞斯,縱容他看似霸道的要求,排開腦海中的記憶。

雨下的小了,但陰暗的天氣並沒有太多變化,反而變得更暗,雷德沒有要他們動手的意思,他也只帶了一件工具,長長的鐵鏟在他手裡一下下的挖進泥土,早就破敗不堪的墳墓在他一次次的挖掘下泥土鬆動,終於露出棺木的頂蓋。

撥開不知名的雜草,雷德踩到墓碑邊上,溼透的泥土在他手套下化作泥漿,呈現暗黑色,他又長長吸了口氣,沒有人阻止他的行為,巫維淺和黎凱烈都想知道答案。

用鐵鍬撬開棺木四周,露出縫隙的棺木發出一陣叫人齒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