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不語真心實意的感慨,柯溫祥真是個從裡到外都很有魅力的人。這樣的人適合時時刻刻的活在萬眾矚目的聚光燈下,成為人們的焦點,彷彿他的出生便是為了站在舞臺上,供人羨慕供人讚美。
只不過,鞠不語對什麼小白臉,什麼背後靠山仍持著不置可否的態度,在組期間,他可沒一次見到柯溫祥傳說中的幕後老闆來探過班。
照例該睡睡該吃吃,該演戲演戲,該武打武打,之前怎麼對待柯溫祥,之後照舊,即不故意疏遠,也不討好親近,保持著一般同事關係。
轉眼到了十一國慶節,劇組要趕拍攝進度並不放假,全體員工必須加班加點的照常工作。一直到國慶長假的最後一天,大家累的脫了一層皮,導演總算還有人性,十月八日放一天大假,十月七日晚上他出錢去酒吧包個大包房,大家一高興高興。
可惜天公不作美,十月七日一整天陰霾,秋風過境有點涼,晚上九點正式收工去酒吧,到了酒吧,沒過幾分鍾,外面下起了雨,雨勢還不小。
鞠不語心裡一咯愣,後悔自己沒帶傘,誰讓昨晚上天氣預報沒說有雨呢?只好和其他同事一樣先玩玩,到要走的時候看看是否小下來,不行再另外想辦法。
玩到半夜一點,柯溫祥事先打了聲招呼就走了,鞠不語接到柳世生打來的手機問他,打算怎麼回來?
鞠不語捂著手機走到清淨的走廊說,雨還在下?
是啊。柳世生望望窗外,打在玻璃窗上的雨水說。
鞠不語想了想說,我帶鑰匙了,一點半回來,你先睡。
柳世生說,反正我現在睡不著,我開車來接你吧。你在哪個酒吧?
鞠不語微微蹙眉問,你今天下午從埃及回來,不倒倒時差?
前些日子,因為鞠不語競選上了《英雄遲暮老》裡的男四侯賢仁,柳世生想和他去冰島泡溫泉的計劃破滅,只能暫時擱置。到最後,柳世生索性不出去了,拖到十一月黃金週,在鞠不語愧疚的好言好語勸哄下,借著十月國慶長假才一個人鬱鬱寡歡,悶悶不樂的去了趟埃及,今天下午才回到家。
柳世生不在乎的說,不差這點時間。
鞠不語報了酒吧地址,想起酒吧這位置,前面的路和後面的路很窄,車子開不進來,叫柳世生的車停靠在在酒吧那條路上就近的車站。
柳世生聽了地址,讓他十五分鍾後出來。
掛了手機,望著喝的東倒西歪的同事,他挑了個劇組裡比較清醒的一個說了說去意。
十五分鍾一到,鞠不語披上長款的黑色外套,和那個同事揮了揮手,走了出去,見外面中等大小的雨勢,他果斷帶上帽子,奔出酒吧跑到附近的車站。足足等了十多分鍾,不見來人。鞠不語方要拿起手機撥柳世生的號碼,柳大設計師就自己打電話過來了:“不語,你怎麼還沒來?我已經在車站了。”
“我也在車站啊,沒看到你的車啊。”鞠不語左顧右盼空蕩蕩的周圍,不要說車了,整條路上連半個人影也沒有。
“不是93路車站嗎?”
“是啊!93路中山路車站。”
“不是復中路站?”
“是中山路站!”鞠不語大聲強調。搞了半天,柳大設計師搞錯車站位置了,鞠不語說的是酒吧前門的車站,他說的是就把後門。
“那你等等我,我來找你。”柳世生拉上檔就要掉頭。
“別別別,你還要繞個圈,不方便。我從酒吧穿過來吧,很快的。”
鞠不語邊說邊快步奔進酒吧,穿過走廊向後門走去。
酒吧後門是一條有點骯髒的小馬路,基本沒什麼人走,鞠不語方要快步衝出酒吧,卻聽到一陣打鬥聲和東西掉落的聲音,伴隨著雨滴,在寂靜的黑夜裡格外響亮。
鞠不語循聲而望,昏暗的路燈打在柯溫祥那張精緻的臉上,雨水順著他的臉頰落下,身旁的那把黑傘滾落在地,全身早已溼透,面無表情的呆立在雨中,望著站在他眼前的男人。
那男人看上去三十幾歲左右,神情冷峻,目光深沈,整個人倚在車門上,也沒撐傘,整了整有些皺的衣襟,對柯溫祥冷然一笑:“柯溫華,我不得不提醒你。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究竟愛的是我這個人,還是我手中的權勢,抑或是我手中的財產?
你要知道我之所以花大價錢捧你,不就是因為你某些方面讓我很滿意?不然你以為是什麼?是愛?別笑死人了!死纏爛打,和我鬧脾氣,只會讓我更厭煩你。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有資格干涉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