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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文豐嘆息道:“看來,你是不準備再呆在我身邊了。”

塗成森依舊不作聲。

“既然這樣,也不勉強,反正你也幫了我不少,”文豐頓了頓,“你走吧。”

塗成森愣了愣,還是說了句:“謝謝。”轉身即走。

剛走了幾步,身後傳來文豐溫和的聲音:“你倒是很放心他。”

塗成森的步子停了停,還是繼續走了。

文豐看著他的影子慢慢在夜幕中消逝,嘲諷般地笑了笑,與幾個手下也緩緩轉身,踱了回去。

走了沒幾步,忽然聽到後面快速的腳步,似有人撲上來,那沉重的呼吸聲還未近身,幾個手下已經反應過來,將那人死死按在地上。

文豐微笑著蹲□,有趣地看著那人滿臉青紫的傷痕。

那人抬起頭,認命一般嘆了口氣:“他在哪?”

文豐輕輕摸著那人的傷痕:“好好一張臉,怎麼弄得這麼悽慘?”

塗成森無來由起了一層雞皮,不動聲色地避開他的指頭。

文豐收回手:“這張臉,還是這麼傲。早六年前我就看上了,只是現在看看,倒也沒什麼。”

塗成森一時沒反應,就這麼傻傻地瞪著。

“該說你是遲鈍呢,還是小喜秘密功夫做得太好。”他低頭想了一會,又笑了一下,“也是,要不是他那老母雞心態,那會上我的床的,就是你了。”

“什麼意思?”

“有時我都替小喜惋惜,怎麼就痴了呢?是他主動來勾引我,小孩子的心態。”文豐施施然站起來嘆息著,“他以為,勾上了我,我就不會打你的主意。”

塗成森木著臉,一動不動,但身子卻不由地顫動。

文豐盯著他:“當年如果不是他報警,你早就死了。你以為六年前那場交易會那麼順麼?當時我們手中的貨是假的,對方也是有所準備的。我們當時就等著你們被幹掉後,藉口找對方火拼。哪知展喜顏報了警,哧——為了這件事,他可是吃了不少苦頭。知道他的嗓子是怎麼壞的麼?我活活餓著他,他受不了了,去啃石灰,硬生生燒壞了……”

塗成森掙扎著,可是旁邊的人死按著他。

塗成森憋了一會,喉底發出一聲嗚咽,深身不停地抖,他趴下頭,將臉埋在看不見的陰影中。像一隻被遺棄的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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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

腳彷彿是虛浮著在移動,想走得快一點,但又猶豫著不敢前進。

天色已微明,天邊隱約可見幾點星子。

那間不引人注目的倉庫漸漸從夜色中掙脫,像只落水狗一樣落魄。塗成森攥了攥手中的鑰匙,那是文豐最後給他的。

所有的疑問與顧慮曾在腹中百轉千回,折磨得肝腸寸斷。可是文豐的話像一把銳利的刀子,開膛破肚,那藏在肚子的猜疑如今見了天光,卻發現全不是這麼回事,可是剩下的,卻是血淋淋的疼痛。為那人,也為自己曾有的猜測。

還能重新開始麼?塗成森不敢想太多,他們已經經歷太多太多。

他知道,重新開始的困難,只是想起如若與那個人從此相隔天涯,便覺著是不能想象的未來。

在門口徘徊瑟縮,想象那人的臉,青白的顏色,狐狸似的狹長眼睛,涼薄的唇,絕望冷漠的神色,竟怔怔了很久。

不敢想太多,只覺得亂,那些體恤寬慰的話仍未想好,那些曾經傷人如刀子的記憶仍在屠殺,可是不管了,一切都等之後再說吧。

他突然想起,昨夜風寒,那人躺了整整一夜冷水泥地,別是病著了。

哆嗦著開啟鎖,迫不及待地推開門,鐵門倒是結實,稍稍用了點力氣,室內灌過來的冷風讓他一時閉了眼。

但他隨即手一抖,許久不敢動,鑰匙落在了地上。

室內空空。只有高視窗的半個窗戶是大開著,冷風灌進來,玻璃微微地抖著。

天色大明。竟是個暖天。橘色的陽光透進來,玻璃也參與了折射,一片耀眼刺目。

塗成森在這滿室的光明溫暖中,癱坐在地上。

文豐保持一貫的良好耐心,看著他對面冷著臉的辛叔。

他似乎早有準備,施施然的樣子:“先坐下吧,站著也不是那麼回事。”

辛叔仍僵著:“這就是你給我的交待。”口氣平淡,但誰都聽得出裡面的激烈心緒。

“當年,我也是狠狠地罰了他。”文豐頓了一下,有點感慨,半天才說:“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