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他就將裡奇猛的按在了裁布機上,或許是事先找好的角度,裡奇剛好倒在可以將布料整齊裁開的閘刀前。
“——不!”裡奇掙扎了一下,根本想不到艾文有這麼大的力氣!
尖叫聲被拉長,隨著艾文落下閘刀戛然而止!
這一幕是靜止的人,所有人都聽見了骨骼被整齊斬斷的聲音,那顆圓滾滾的頭顱順著裁布機的邊緣落在裡奇手下的腳邊換來了另一聲尖叫!
艾文只是沉默的看著,白皙的面容上濺落了血跡,暈染了那眼中純粹的綠。他能感覺到厚重閘刀落下時,斬斷骨頭的略微一頓,這種操控生命的掌控感刺激了身體中的每一個細胞。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墨菲,就算他是一個殺手,但他擅長的是公路阻擊,或者在每個人疏於防備的時候下手,一共八個人,他不確定自己能安然無恙的離開。
正當他想要動手的時候,房門被粗魯的踢開,達尼爾略微喘息的站在門外。
艾文在那一刻轉過頭,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血液的味道讓他開始興奮,是達尼爾,那個可能奪取菲爾德性命的男人。
有那麼一刻,沒有人再有動作,都呆愣的看著艾文,誰也想象不到,那個優雅男人的身上出現了一種比野獸更為兇悍的神色,像是一隻貪婪的魔鬼。
蟄伏在白日中伺機而動的魔鬼。
這樣的艾文才更真實不是嗎?達尼爾覺得,那些看似優雅的貴族偽裝爛透了!他快速了掃了一眼安然無恙的墨菲,並沒有為眼前失控的場景而緊張,起碼沒有表現在臉上。
艾文安靜的走向達尼爾,嘴角上揚的弧度和臉頰上沾染的血液,讓他身體中的那份邪氣發揮的淋漓極致。
索多瑪的確能將每個人逼到暴露他最醜陋也是最真實的一面。
“你的人都留在布魯斯那裡嗎?”他緩緩開口,瘋狂又理智的可怕,“你自以為很瞭解我?”
他沉默的看著艾文,臉色也陰霾的可怕。他了解艾文嗎?不,這個男人在醫務室裡給了他住院兩個月的‘驚喜’。
“我並不想要了解你,我只是熟悉規則。”他回答,沒有錯過艾文眼底輕蔑到有些古怪的神色。
他警覺的觀察著四周,慘死的裡奇,被嚇到說不出話的裡奇的手下,身邊安然無恙的墨菲,一邊無論誰做什麼都不用去顧慮的老瘋子,到底是哪裡出了錯?眼前對自己不利的形勢嗎?
腦子裡轉瞬即逝的閃過什麼,卻被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打斷。
以凱倫為首的獄警也驚詫著看著眼前的一幕,明擺著的始作俑者凱倫卻視而不見,“這裡是怎麼回事?”
艾文冷漠的看著凱倫,下巴略微一動,一個手下便自動走到眾人面前,“是我殺了凱倫。”
這不過是一場戲,艾文導演的戲。
“把他帶走!”凱倫像是白痴一樣的相信,“艾文,州長批准了你出獄去探望菲爾德。”他說,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無意的支走了除了自己的所有獄警。
艾文對著達尼爾安靜的勾起嘴角,笑意中是勢在必得,也一如既往的輕蔑。他覺得除去達尼爾的惡趣味,他算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面對這種情況,他依舊站的挺拔,甚至不動聲色。這樣安靜又警惕的達尼爾或許才是最真實的。
只有達尼爾知道,在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他的確鬆了一口氣,下一秒,精壯的身體再次繃緊,他聽見了艾文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線。
“你不想猜猜看,除了布魯斯,我更想要誰的命嗎?”他很少說這麼多的話,除非他很‘開心’的時候,“達尼爾,知道什麼能更讓我愉悅嗎?”
“去看望菲爾德?”他不合時宜的講了一個笑話,眼珠一轉,對著一邊的墨菲使了一個眼色,卻並沒有轉過身。出乎意料的是,這樣的玩笑也並沒有激怒艾文。
“我喜歡剝奪一個人身邊的權利,每一個可用的人,失去棋子的國王很悲哀吧?”他轉過頭,看著同樣轉身的達尼爾淡笑,“是不是跟你想的一樣?”
到底是誰更瞭解誰?是巧合,還是始終如此。
這個安靜的男人,那雙純粹瞳色的眸子下到底隱藏了多少城府?
——‘咯咯咯。。。。。。咯咯咯’,一串詭異的笑聲響起,打斷了平靜。
那個瘋老頭不斷的在眾人面前來來回回的走。藍色的眸子深沉起來——艾文更想殺的人,或許是一次兩個。
“墨菲!”他叫另一個人的名字,於此同時,那個瘋老頭竟然對墨菲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