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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顧識久看著看著,心尖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癢癢的,又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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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應該還有一更。=…=

“檢討書,檢討會不會?”顧識久右手撐著腦袋看著一臉委屈坐在桌子前的顧毛毛。

面前的白紙還是乾乾淨淨,連握筆姿勢都是錯誤的。

這理所當然在顧識久的意料之內。

“不會寫,那口述總行吧。”顧識久的手指交替著在桌面敲擊著節奏。

從醫院那次回來,顧子權本來就不行的表達能力瞬間退化成了啞巴,連原本嘶啞的音都發不出來,即使整個人用力到顫抖,也沒法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說話。”顧識久抿了口茶。

顧子權還是握著筆,動也不動。

顧識久挑眉看他一眼。

顧子權有些難過的看著他,試圖解釋些什麼,喉嚨卻只能發出些細弱的咿咿呀呀。

顧大懶人翹了個二郎腿,縮在沙發上換著電影片道,但看一張臉上的面部表情,還頗有些看破紅塵的世外高人的味道。

該怎樣怎樣吧,他這輩子領悟的最多的就是不強求,那種懶都快刻進他的骨子裡了。

換了幾圈都沒找到合口味的,顧識久乾脆往沙發上一躺,扯了張毛毯往身上一搭打算打盹。

少年有些慌張的往他面前湊,整個人急的從嘴裡蹦出了一句“汪。”

“…”顧識久愣神的看著他,然後漸漸嚴肅起來。

顧子權見情況不對也不敢再亂髮音,只小心的拿腦袋討好地去蹭顧識久的胳膊。

顧識久突然笑了,摸了摸他的頭,“對不起,我想我一直弄混了一件事。”

顧識久不再勉強顧子權說話,甚至也不要求顧子權吃飯的姿勢和動作,一切行為放任其自由。

每當顧子權不確定的眼神投過來,他也只是伸出手摸摸他的頭,再溫和地笑笑。

但他不再過問顧子權的任何事情,連一句簡單的問句都沒有。

好似恢復成最開始顧子權只是一隻幼犬的時候兩人相處的情況。

顧子權弄不清楚眼下的狀況,這一切只是讓他的情緒更加焦躁,他無法剋制的啃咬破壞傢俱,而顧識久也只是輕輕拍拍他的頭。

他已然變得不會說話,似乎連學會的作為人的其他生活技能也在慢慢喪失,與顧識久之間越來越大的差距讓他變得恐慌不已。

可能終究會變為主人與寵物的關係。

半夜裡顧識久聽到撓門的聲音。

皺著眉頭起身開門,就看到顧子權蹲在地上,一雙杏眼裡蓄滿了淚水。

顧識久沉默了許久。

顧子權死死的看著他,帶著份執拗的味道。

顧識久彎腰摸了摸他的眼角,眼裡的淚水順著指尖蔓延到臉上。

“哭啥呢。”顧識久捏他的鼻子,“哭包,丟死人了。”

顧子權喉結滾動,抓住顧識久的袖子,嘴巴張張合合半天,吐出一個音節,“哥。”

不是難聽嘶啞的怪叫,也不是模糊不清的咿咿呀呀,字正腔圓,氣息悠長穩定,簡單純粹的少年的聲音。

顧識久停在顧子權腦袋上的手抖了一下,突然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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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不住我

=…=/

看我自由落體

“我很快回家。”顧識久和顧子權打過招呼,拿了公文包出門。

經過這一個月顧子權性格變了很多,說不出來具體,但整個人沉穩了太多,甚至有時會去認真的辨別電視裡的漢字,跟著亂念一氣。

窗外突然響起一個悶雷,緊接著就是傾盆的大雨。

顧識久沒有帶傘。

顧子權抓住傘的手緊緊握了握,咬了咬牙出了門。

天空時不時的炸響一兩個雷,顧子權會隨著微微顫抖一下,腳步卻仍然堅定的向前。

雨天的氣息有些渾濁,但還是能夠很清楚的辨認出顧識久的味道。

顧子權深深的呼吸一下,站定在學校的大門前。

顧識久和一個女人共撐著一把傘,在雨中兩人的身形顯得格外的般配。

顧子權有些怔愣,安靜的尾隨其後,保持著距離遠遠的看著兩人。

顧識久一路上都很溫和的側耳聽著女人講著什麼,時而笑著搭上那麼一兩句,一直到女人家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