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機會而已。”
“……”屈躍無聲地深吸了口氣,“你現在說的話我不會當真,但別讓我聽到第二遍。我已經讓人審過戚文清了,他不知道一直在金錢和物質上支援他的人是誰,但我們遲早能查出來。”
謝銘沉默了片刻,“把戚文清交給我。”
“你知道這不可能。事已經鬧大了,現在不是我們說了算。而且夏樹森炸燬了那個地下研究室,所有的研究成果和儀器裝置也都一同被毀了,我們不知道戚文清是怎麼做出這些藥的,所以只有他才能研究出解藥。”
謝銘嘲諷地道:“說到底,你們還是想要他的研究成果,他現在是安全部的貴賓了哈?!”
“你說的是貴賓犬嗎?”屈躍平靜道,“你冷靜下來後,我們再談。”
片刻後,屈躍從耳機裡收到了程錦醒來的訊息,“謝銘,程錦醒了,我讓人帶了他過來。”程錦從鳳鳴山到回北京一直沒有休息,他注射的藥雖然讓他的身體痊癒了,但也消耗了大量能量,最後他終於體力不支暈倒了,屈躍先趁機讓人給他做了全身檢查,然後便送他去房間休息了。
謝銘猛然轉身,咬牙切齒地道:“你怎麼敢?!思覓說了不要讓程錦來!”
屈躍皺眉道:“那你就打算按他說的做?按戚文清說的,這只是他第一次發作,難道每次發作時都要避開程錦,你認為這有可能?要痛不如一次性痛完。而且或許程錦能讓他感覺好一些呢,生病的人身邊有愛人在總會感覺好一些吧?”
謝銘臉色緩和了一些,“你最好是正確的。以後你可記得注意安全。”
屈躍終於臉色變了,楊思覓現在的力量更是恐怖,被他追殺的人真的會成為悲劇中悲劇……“我會隨身攜帶保鏢的。”
“嗯,多帶幾個。”
“……”
敲門聲響起,來的正是程錦,一進門他的眼睛就鎖定在了銀幕上,人直直地走到了銀幕前,“帶我去見他。”他的聲音在顫抖,為了讓人能聽清,他不得不放慢語速。
屈躍按下牆上的一個按鈕,右邊的牆上開啟了一道門,露出一個陽臺,陽臺下面的空間很大,分佈著一些特殊材質的大盒子,周圍安放著各種儀器及監控裝置。
程錦跑上陽臺,陽臺兩側都有通往下面的樓梯,他跑下樓梯,跑到了楊思覓所在的那個盒子前,他的雙手和臉都緊貼到玻璃上。
楊思覓正在用合金牆磨著他鋒利的新指甲,牆上佈滿了清晰的劃痕,他聽力很靈敏,這個有隔音效果的金屬盒子也沒能阻礙到他,他回頭好奇地看向程錦,然後放棄了金屬牆,朝程錦走來。
程錦看到了楊思覓的眼神,楊思覓現在認不出他,最遙遠的距離便是對面不相識。程錦的淚水滑出了眼眶,沾溼了玻璃。這一生要承受多少次心如刀絞?但如果我的心碎能換你的平安,那再多次又何妨。
楊思覓的手隔著玻璃摸向程錦的臉,指甲刮過加強加厚的鋼化玻璃,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並在玻璃上留下幾道清晰的劃痕,沒能碰到他想碰的東西,他皺起了眉,然後使足了勁想撕開面前的阻礙。
“開啟門!”程錦喊道,沒有動靜,他回頭向攝像頭大喊,“開啟門!!”
監控室裡屈躍看向謝銘,“他會殺了他的。”
謝銘的喉嚨被硬物哽住了,她很努力才發出了聲音,“你敢讓他去看他,倒是不敢開門了?開啟。”
屈躍沉默著又按下了一個按鈕。
厚重的玻璃往一側滑開,楊思覓聽到聲音,警惕並靈活地往後跳開。程錦沒有動,他想上前抱緊楊思覓,但怕驚嚇到他。楊思覓又看了程錦一會,然後走上前,他抬起了手,他的手在空氣中停了停,然後落到了程錦臉上,程錦臉上馬上出現了一道血口子。楊思覓聞到了血腥味,好奇地收緊了手,傷口被劃得更深,血湧出並蜿蜒流下,他通紅的眼睛一亮,似乎又紅了些。程錦捉住了楊思覓的手,把它慢慢地從自己臉上拿下來,“思覓,我們該回家了。”他略低頭拉起衣襬,擦拭掉楊思覓的手上的血跡,但他臉上還未癒合的傷口又落下了新的血滴,他再次擦去……
監控室裡的屈躍和謝銘兩人從開啟玻璃後就開始摒住呼吸,到此時屈躍終於呼了口氣,“有效果,看楊思覓的眼睛。”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好像怕驚動了什麼一樣。
“嗯。”楊思覓眼中的血色正在褪去,謝銘眼睛卻紅了,她把頭往旁邊轉開了些,這時銀幕上楊思覓開口說了什麼,然後他失去了知覺,在跌落到地面之前,被程錦緊緊抱住,謝銘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