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樹目光灼灼地望著他的眼睛,“不能摸嗎?”
曹逸然四處看了看,道,“算了,我們進屋去吧,我外公心臟不好,要是刺激了他,我恐怕會挨柺杖。”
白樹在他耳朵上親了一下,心想曹逸然在外面混,在家裡倒是一心做乖孩子。
兩人從玫瑰牆後走出來,又從另外一個現在開了很多菊花的小假山後面出去,假山上有天然形成的一個對穿的大洞,正好可以看過去,對上的是小池塘中間的涼亭,於是正巧看到趙臻去親張洹的臉,被張洹冷著臉一把擋住了,不過趙臻鍥而不捨,硬是握住他的手親了那麼一下,而且還有說有笑不知道在說什麼。
曹逸然看到就搖搖頭,心想他的舅舅平時是不怒自威的,就知道對外人嚴厲,在他那個小情人面前倒是死皮賴臉的賴皮相。
白樹估計也看到了,於是就問曹逸然,道,“你外婆他們能夠接受趙先生帶個男人回來?”
曹逸然在假山後面的一棵落了葉的桃花樹旁站住,挺嚴肅認真地對白樹解釋道,“我小舅是二十歲出頭就出去自立門戶了,我外公他們怎麼管得住他,他要和男人在一起,他們也只得接受了。而且,那個張洹的確是不錯的,我小舅去年出了車禍,之後他一直在照顧他,一般孝子也做不到那個程度了。我外公他們又怎麼會不接受呢。”
白樹點點頭,算是瞭解了。
曹逸然還以為白樹又要說讓自己家裡接受他的事情,於是還有些緊張,因為他實在不知道怎麼來回答白樹的這個問題,但幸好白樹沒有說,只是摟著他的肩和他繼續向前走。
在曹家吃了午飯後,果真老太太就說要組織家庭麻將,曹逸然滿心裡想著要和白樹去幽會,想拉張洹留下來陪老太太打麻將,奈何張洹絲毫沒有要幫他的意思,他說他有事情要做,吃了午飯之後留下趙臻就走了。
趙臻送了張洹出門去,看他上了車,還在和他說話,之後又讓司機開車開慢點,說剛吃了飯,不宜坐在快車裡。
曹逸然看自家小舅對張洹這麼戀戀不捨依然送他走了,便知道自己留人是不可能的了,畢竟,自己能夠比舅舅還有留人的魅力麼?於是只能帶著白樹留下來陪老太太打牌。
曹逸然外公是不好麻將的,午睡後就要去茶館遇棋友下棋,他去茶館時,還特地整理了衣裝,又在頭上抹了髮油梳了個服服帖帖的髮型,讓老伴幫看這個樣子是不是還可以。
這時候,趙臻,曹逸然,連帶著白樹正陪著老太太打麻將,老太太看了臭美的老伴兩眼,就道,“挺不錯了,出門的時候讓司機慢慢開車,不要趕時間就開快車,現在交通可不安全了。”
老爺子覺得老伴有敷衍自己之嫌,於是又讓曹逸然看一看,曹逸然在心裡發笑,嘴上卻道,“外公,挺不錯的。您今天是去見誰啊?這樣注重打扮。”
老爺子板著臉沒有回答。
趙臻就說道,“爸,你趕緊走吧,這個樣子已經夠好了,足以風采壓倒眾人。”
曹逸然於是也笑著接了一句,“是啊,外公,你夠帥了,走吧。”
老爺子拽著手杖就指著兩個有打趣他之嫌的人,想要呵斥兩人幾句,但是想著時間不允許了,於是最後再問了最一本正經的白樹,白樹趕緊道,“爺爺這樣子很有精神,利落有風度,不錯。”
於是老爺子滿意了,在白樹肩膀上拍了一巴掌,道,“還是白樹不錯。你們這些敷衍了事的傢伙。”
然後昂首挺胸氣勢十足地走出門去了,司機則在外面等候多時了。
他一走,老太太就噗哧一聲笑出聲來,道,“七老八十的人了,現在知道愛漂亮!這是要去見什麼人吶!”
另外幾個人也笑了,最後是趙臻說了緣由,“他們今天有一場圍棋比賽吧,對手好像還很有名氣,從K城那邊專門來會爸的。”
於是眾人做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後還是覺得老頭子剛才的樣子可愛,便又是一陣狂笑。
白樹這手麻將是打得不錯的,要說誰打得最差,非曹逸然莫屬了,畢竟他平時並不好打麻將,只在陪外婆的時候才打,當然技藝就比這些時常打麻將的人差了一大截。
白樹就坐在他的上家,一邊要照顧下家曹逸然,一邊還要照顧上家老太太,於是打得每一步都在精打細算,面上還要談笑風生。
坐在他對面的趙臻倒是對他刮目相看了,心想他還真是有乃父之風。
白樹的父親是做律師的,有幾家著名的律師事務所,人精中的人精,面上看起來卻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