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要吵架的,他情緒不穩,腦子也一時迷糊起來,把白樹遞過來的衣服套上之後,又去拿了白樹給他放在床頭櫃上放得好好的手機和車鑰匙,他就匆匆忙忙要從白樹家裡出去。
白樹已經看出了曹逸然隱隱精神不對勁,就要上前去抱住他,但是曹逸然走得太快了,他抱不住,只拉住了曹逸然的胳膊,道,“我們不該好好談談嗎?我們總得要談一談吧,你這是怎麼了?你靜一靜和我說一說具體是怎麼一回事不行嗎?你這是在和我慪什麼氣,明明事情還沒說不是?”
曹逸然道,“我不想說,沒什麼好談的。就是我的錯,李欣懷了我的孩子,她現在就住在我家裡。你要怪我就怪我吧,沒什麼好談的。”
他說著,已經開啟了門,從門外一股寒氣衝進來,他沒穿外套,馬上冷得一縮,而且打了個噴嚏。
白樹只好放開他去拿外套,道,“你等我,我去拿衣服,我們出去吃飯,我們好好談一談,事情總要說了才能夠明白,是不是?我又不是不能接受這件事,你怎麼現在就和我慪氣慪成這樣。”
曹逸然似乎因為他這句話冷靜了一點,或者是從走道里湧過來的寒氣讓他冷靜了一點,他看著一臉擔憂和苦口婆心的白樹,原來還激動不知所措的心漸漸地平靜了一些,酸楚和疼痛湧了上來,他看到白樹往臥室去了,手本來是要把門帶過來關上等白樹的,但是,在白樹在屋子裡朝他說了一聲,“你先進屋來,把外套穿上”之後,他不知怎麼有種茫然的慌亂,心想白樹又要沒原則地原諒他了,他犯了這麼大的錯,白樹又要簡簡單單地原諒他了嗎,因為他的無理取鬧,明明是自己的錯,剛才還和白樹發脾氣。
曹逸然腦子一亂,沒有應白樹,穿好了鞋,開啟門就出去了。
白樹有聽到關門的聲音,還以為曹逸然是進屋來了,但是當他拿了曹逸然的外套出來找他,發現客廳裡空蕩蕩的,跑到玄關去看,發現曹逸然的鞋子已經不在了,他臉色一變,抓著曹逸然的衣服,也趕緊換了鞋子要出門,發現鑰匙沒拿,又趕緊去拿了鑰匙,罵道,“他這是在鬧什麼,外套不穿,又故意受冷。”
等白樹趕下樓,發現曹逸然的車已經不在了,他開車到小區門口一問,保安果真說那輛車已經開出去了。
白樹只好去追曹逸然,又給曹逸然撥電話,曹逸然手機從昨晚就關機,現在都還沒開,所以,得到的只是“你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的回答。
幸好白樹也不是沒有辦法,打電話讓朋友幫忙,曹逸然那輛車非常顯眼,他從哪邊走的,這邊的交通警察很可能會注意到,而且可以調剛才的交通錄影出來看。
白樹很快得到訊息,那輛車是往曹逸然自己的家的方向走的,他鬆了口氣,就開車追了過去。
曹逸然雖然習慣性地把車往家裡開,但是,他卻腦子亂亂的,覺得白樹那句話說得非常對,白樹因為這件事責怪自己,自己肯定是非常傷心了,要是白樹不責怪自己,自己似乎也不會高興,反正,都是他脾氣不好,無理取鬧。
他煩悶又難過,而且頭疼,喉嚨也難受,他想找個地方好好想想,但是,他並不想回家去,身上又沒帶錢沒帶卡,這時候想起來,他平常總是把白樹那裡當成一個可以安心的地方,現在從白樹那裡出來,似乎就有點無處可去的迷茫了。
他的車太顯眼,而且開得慢,一輛車從他旁邊的車道開過來,開了車窗朝他喊,“曹哥!”
曹逸然當然沒有注意到這輛車,是因為這輛車也跟著曹逸然的車龜速,所以惹了後面的車鳴喇叭罵人,而且罵得難聽,說的是讓泡妞回家泡去,不要在大街上追車泡。曹逸然這車的確是容易讓人想到裡面坐的是個身材火辣的性感美女。
曹逸然因為後面的熱鬧這才看到旁邊朝他不斷打招呼的旺仔,按下車窗玻璃,寒氣襲來,他看著一臉驚喜朝他揮手的旺仔,不由一愣,心想,天無絕人之路。
旺仔在曹逸然面前膿包,但在別人面前也不是那麼軟趴趴,他車裡副座還坐了一個辣妹,在前面的露天停車場裡,他把辣妹趕下車了,然後要和曹逸然混,曹逸然精神不好,頭疼,看了一下車外明晃晃的冬日陽光,不由有點睜不開眼,他也不想開車了,把車留在了停車場裡,坐進旺仔的車裡。
旺仔一臉興奮過度的期待,“曹哥,我們去哪裡?”
曹逸然淡淡問了一句,“你家裡有沒有酒?”
旺仔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曹逸然是要去他家,他於是高興得臉都紅了,連連道,“有,有,我家有不少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