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陰狠暴戾的因子就被激發了,差點把那個人殺死了,要不是被阻止得快,那個人是真的就死了。
雖然他沒死,但是在曹逸然的腦子裡,那人也已經死了。
除了這次,還有在回國後在酒吧裡他又有一次差點殺了人,也是被兄弟夥拉住了,大家沒有發現他是真的想殺人,不知道他和平常的不正常相比是更加不正常的。
但是他自己知道,他知道他的心,當時是怎麼樣的扭曲。
比起對以前的記憶的恐懼,他對無法控制自己有時候想殺人的衝動更加恐懼。
他坐在那裡,把頭深深埋進了膝蓋裡,那樣一個佝僂著的姿勢,讓周延看著也覺得心痛難忍。
周延在他身邊坐下了,輕聲說道,“要是有難受的事情,說出來,我能幫你解決的事情,我幫你……”
曹逸然搖了搖頭。
周延只好沉默了,沉默了好一陣才又開口,道,“我看了,那個白樹還是不錯的,你喜歡他,是不是?”
曹逸然沉默著,好半天才低聲應了一句,道,“正像他說的,我心裡已經接受他了。但是,我不知道該怎樣和他在一起。想起來,總覺得太虛太飄,兩個大男人,黏黏糊糊的,不像樣子。而且,我也實在不想被誰束縛住,但是他卻總要限制我,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對,我離不了他,又沒法達到他的要求。”
周延聽著,非常理解曹逸然的這話,因為他太瞭解曹逸然了。
他伸手拍了拍曹逸然的背,細想了一陣才說道,“兩個人要想在一起,總要互相去磨合的,沒有哪兩個人從一接觸就是能夠互相契合上的,慢慢地在一起久了,才會成為兩人在一起而不擦出傷的合適模樣。而他要限制你,是指限制你什麼,我想估計是不要你出去找別人,或者不讓你在酒吧玩得太瘋吧。”
看到曹逸然微抬頭望著前方的模樣,周延就知道自己說得非常對,他於是接著道,“心裡的忠誠是不夠的,必須要身體的忠誠,就像你忍受不了他和女人在一起,你又怎麼能要求他縱容你和別人亂來呢。”
曹逸然又抬了頭來看周延,道,“他是做警察的,每天都忙,根本沒有時間和我在一起,又不讓我去找別人,太過分了。”
周延知道曹逸然是個想一個人待著的時候不希望任何人打攪,而害怕空虛寂寞的時候則要很多人陪他瘋的那種人,白樹對曹逸然的那種要求,對曹逸然來說,也許太難了。
他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想了一下才道,“是你太閒了而已,你幫著阿姨打理生意,忙起來就會好些了。”
曹逸然又把頭垂下去了,說了真心話,“我覺得我會做不好,我寧願不做,也不想要我媽媽失望。”
周延道,“沒去做就說喪氣話,你總要試試吧。”
曹逸然固執地搖頭,“我不想試。”
周延還想說什麼,白樹已經推門進來了,曹逸然抬起頭來看向白樹,有些忐忑母親到底和他說了些什麼,很大可能,不會是好話。
36
36、第三十六章 感受 。。。
第三十六章
白樹面上沒有什麼特別的神情,曹逸然從中看不出母親和他說的到底是好的話還是差的話。
白樹看到曹逸然帶著一絲憂慮地看著自己,就笑了,走過去,道,“要不要喝杯熱水?”
曹逸然愣了一下才跟上他的節奏,道,“你幫倒一杯吧。”
白樹於是去飲水機裡給曹逸然接了一杯水過來,曹逸然把杯子端在手裡暖著手,然後慢慢地喝下去。
其間,他在等著白樹說話,但是白樹卻什麼話也沒說。
直到他把水喝完了,白樹才說道,“舒服一些沒有?我送你回去。”
曹逸然看了他幾眼,實在不知道白樹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不乾脆地把他母親剛才找他說的話說出來。但是,白樹不主動說,他又沒有辦法問,於是只能自己憂心忡忡的。
曹逸然覺得自己已經緩過來了,他站起了身,然後看著周延說道,“我和白樹回去了,你其實不用陪著我,你還有事,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周延知道曹逸然這是想和白樹單獨在一起,他也不是想做電燈泡的人,於是就點頭應了,道,“我給趙臻叔叔去說一聲,你們就先下樓走吧。”
曹逸然也不和他客氣,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對他點了點頭,就走過去拽住了白樹的手,道,“走吧。”
白樹鄭重地對周延道,“今天,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