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一邊回想著一邊說,說到最後,腦子裡只有那一聲揮之不去的槍響,便不再往下說。
香港九龍、重慶以及上海,這些地方,梨江非但沒有聽說過,就連去也沒有去過,只是確定他們確實是從雪域高原以外的地方來的。
“我妹妹怎麼樣了?”忽然,那男子轉移了話題,問道。
“她身上有傷口,頭上也有被鈍器打過的痕跡。”梨江如實說道。
那男子微微睜大眼睛,“她有沒有生命危險?!”
梨江平靜道:“暫時沒有,我會醫好她的,你放心罷。”
那男子碰了一碰碗壁,端起來,一口氣飲盡,月凌穆穆也碰了一下另一隻碗的碗壁,端著它走到昏迷著的姑娘的身旁,扶起她,喂她喝下。
“對了,報上你們的名字,你們畢竟是我的病人。”梨江說道。
那男子把碗放下,沒有任何戒備,乾脆道:“紫鳳。我妹妹叫紫蘇。”
作家的話:
央金索娜,藏文拼寫為djang…jan sos…nam,意思是妙音與福澤
也可以漢譯成央金索南、央金索朗,不過,這樣子翻譯就是男孩子的名字了~
突然想起來我家還有一大包西藏的雪蓮花乾貨,明天煲湯……
☆、七月初七2
第2章
梨江微微點頭,在心裡記了下來。
紫鳳盯著他,也這樣道:“我有權利知道救了我和我妹妹的大夫叫什麼。”
梨江啟唇,貝齒之間擠出兩個字:“梨江……”
紫鳳微微一笑,說了一句:“鳳凰飲江水。”
梨江聽不明白他的意思,無動於衷,只道:“現在很晚了,你好好休息罷。”又對月凌穆穆說,“月凌,給他們弄一下晚飯。”一轉身,走出了房間。
紫鳳看著他的後背,抿唇含笑,心裡面暗忖:長得好看的西藏藏族男人,竟然不懂我在調戲他,有意思……
月凌穆穆把兩隻碗疊在一起,端起藥罐子出去了,紫鳳扭頭,看了看身旁依舊昏迷不醒的妹妹,低頭暗暗嘆息。
過了許久,月凌穆穆回來,端來了一杯清茶、一杯酥油茶以及一碗油拌麵,放在小桌子上,她只拿著酥油茶到紫蘇身邊,同樣是喂紫蘇喝下。
紫鳳看著冒著騰騰熱氣的油拌麵,開始覺得肚子餓了,就不客氣地吃了,吃完了還喝了幾口清茶。
隔日,月牙寨裡有一個右手受傷的中年大漢前來梨江家中,梨江端著他的右手正在看傷口,紫鳳剛好從屋裡出來,經過診室,順便看了診室裡的情況一眼。
那中年大漢陡然回頭,看到了紫鳳,看到他身上著外族衣服,一時神色木訥。“咋西疊列……”紫鳳啟唇,對中年大漢說著這句藏語。
中年大漢面無表情,也沒有用這句話跟著問候他,僅僅是微微低下頭若有所思。梨江放下他的右手,平靜問道:“傷口還在疼麼?”
“有一點……”中年大漢答道。
“我再給你加點止疼的藥吧,記得傷還沒有好之前別喝酒了。”梨江道,從木匣子裡取出一瓶藥,用棉花沾一點藥,塗抹在大漢的傷口上。
那藥有些許刺激,覆蓋在半癒合的傷口上時,那裡就像被幾根繡花針同時扎著一樣,刺疼刺疼,令中年大漢不由皺眉。
梨江又取出紗布條,捆在有傷口的右手上,不忘囑咐:“我還是那句話,傷口還沒有癒合之前,不要讓它碰到水了。”
中年大漢點了點頭,“謝謝大夫了。”然後起身,留下一個布袋就離去了。紫鳳看了那大漢的後背一眼,又看向診室裡的梨江,問了一聲,“那袋子是什麼?你不收診金?”
梨江背對著他,收拾著藥品和紗布條,答:“我們藏人彼此之間的互市或者酬勞,用錢也可,用等價的東西來換也可,不一定非要是錢才收。”
說著,他開啟大漢留下的束口袋子,看了一眼,又馬上回頭,平靜地問紫鳳:“你抽旱菸麼?”紫鳳愣了一下,答道:“不……我沒抽過旱菸,有紙片的話也許可以。”
梨江把袋子重新束口,走到紫鳳面前,遞給紫鳳,“給你了。”紫鳳不客氣地拿了,但他心裡很明白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對梨江道:“這麼便宜白白給我?”
果不其然,梨江另有計劃,回道:“替我打掃牛棚,也包括餵牛飼料在內,以及……打水和修屋頂。”
紫鳳看了看手裡的袋子,道:“這麼點菸絲,你讓我幹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