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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這半分鐘的功夫,他的額頭便滲出了一層細汗,左手抓著胸口,闔眼屈眉地忍受著一陣陣心絞痛。

我慌張擦掉他的汗,急聲詢問他:“怎麼樣了老師?!很疼嗎?!”

他勉強搖搖頭,輕聲說著:“一會兒就好…別擔心…”

自責之心無以復加,我後悔莫及,明知道他做不得劇烈運動,卻偏偏刺激他。我真是罪該萬死!

作者有話要說:

☆、輕憐痛惜,佳期如夢

上次赫連意在籃球場中發病,讓我頗感內疚與心痛。我暗罵自己是無知小兒,只知道他心功能差,卻對“差”的概念一無所知。平時見他與常人無異,便對他的舉動粗心大意。

此後的日子裡,我根本不敢讓他做劇烈運動,甚至不敢放他獨自一人,恨不得守著他寸步不離。

季節交替,冷暖無常。赫連意又沒能逃過感冒的侵襲。

一日夜晚,我點燈與英語奮到凌晨一點,剛要睡下,便聽到他那屋傳來頻頻咳嗽聲。我悄悄推門進去,藉著客廳打過來的一條燈光,見他側身背對著我躺在床上。燈光照上他的背,我走過去伸手摸上他的額頭,感覺略微灼手。

他慢慢轉過身看向我,燈光又映亮了他半張潔淨的臉。他緩緩開口說道:“幫我倒杯水吧小唐。”

我端著溫水再次進來時,他靠在床頭,手裡捧著一把藥片,依舊斷斷續續悶咳。我心疼他,想這病若是移駕給我該多好。

我把體溫計塞進他腋下,他的身體同樣觸手稍熱。吃過藥,他軟綿綿地縮回被窩,趕著我回去睡覺:“去睡吧,無礙。”

“我怎麼放心得下?!”我小聲嘟囔著,“萬一燒起來可不行啊!”

“吃的又不是假藥,哪那麼容易就燒起來。別廢話,趕快回去睡覺!”他翻個身又給我留個背影。

我匆匆回到小屋,抱了被子又返了回來。關門,上床,熄燈,我根本不想對他解釋。

就聽見黑暗中他在身邊低聲說:“你現在就是得寸進尺,我允許你睡在這了嗎?!”

我轉頭瞪著他,朦朧中能發現他也在睜眼看著我。

“愛是什麼?”我忽然問他。

他閉上眼,轉身平躺不看我,回答:“沒做過研究。”

我也將身體躺平,看著天花板,喃喃自語:“愛就是沒有理由的心疼和不設前提的寬容。我對你的愛全是心疼,而你的都是寬容,只是你自己不承認。”

他沉默不語。

我繼續說:“放心吧,一直到你心甘情願接受我那天,我不會再對你做出格的事情。但我以後都會跟你睡在一張床上,僅僅是出於對你的擔心。”

話雖說得輕鬆豪邁,但我依舊提心吊膽,生怕他一句話把我悶回來,吵吵著讓我滾蛋。我睜著眼等他的反應,直到過了好久,他果真沒有說什麼,卻傳來綿長的呼吸。

藉著月光,我轉頭看他,安詳寧靜的臉不見一絲波瀾,沒有厭倦與反感,反而多出了安心與坦然。就當我自作多情了吧,這些安慰終究是支撐我走下去的信念,而這些信念,正是赫連意預設的表情,以及他給予的權利。

我拿出他腋下的體溫計,沒有驚動他。還好只是低燒。我俯身輕吻了他溫熱的臉頰,便躺下來安心地入夢。

我渴望做一個真正讓他依靠的人,渴望著那種褪去風霜還能安然並肩躺在一起的生活,渴望著不斷不斷地付出而又經受得住歲月的淘洗還會存活的愛。

而我相信,這些歷經了顛簸的夢想,終究會實現,只是時間的問題。

我的考試已進入倒計時,每天除了緊鑼密鼓地衝刺,便再也無心其他。這次,我顛覆了以往二十幾年的做人態度,拋卻了玩世不恭與走馬觀花,一門心思撲在備考中不能自拔。有時候入神得忘了時間的推移,非要等到赫連意提醒才想起來飯點已到;有時候又會因為做題的正確率偏低,心情便會陰晴不定,往往遷怒於赫連意;又時又暴躁異常,聽不得丁點吵鬧,容不下一絲聒噪。

有天我在書房悶頭苦讀,聽到門鈴響一下,第二聲還沒來得及響起,門便被赫連意開啟。我隱約聽著是何兮,自從那次鬧了不愉快,她一次也沒有登門拜訪過赫連意。

我聽著赫連意小聲說:“小唐在裡面複習,我們小聲點。”

一會兒何兮又說道:“哦?他還住在這裡呀!”

“噓!”赫連意又壓低聲音,“考期近在眼前,我得盯著他點。”

“這樣啊~”何兮的語氣充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