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抓抓頭,皺眉支支吾吾:“那…那…那怎麼辦?”
“這條電路壞了,修不了了,所以要並聯一條新電路。”赫連意對大漢笑笑,繼而看向我說道:“讓監護室備張床。”我點頭接旨,轉身快速執行任務。
赫連意發話,監護室只能臨時加了一張床,讓民工哥暫時住進去。畢竟,高度傳導阻滯太危險,更何況他已經出現心臟驟停的情況了。
下午時民工哥的媳婦趕了過來,見到赫連意便一下子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一邊感激赫連意救了她愛人,又哭訴他們沒有醫保,更沒有錢治療。
“大夫,他可是我們家頂樑柱啊!”民工哥媳婦哭得寒愴,“我們真的沒有錢,實在不行,就放我們回家吧,能活就活,要死也沒辦法。”
赫連意拉起大姐,安慰她:“大姐,這病是會要命的啊!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大哥死呢!既然能防能治,為什麼要放棄?!這個病,只要安裝一個起搏器,問題就能解決!”
大姐眼神頹廢,連連嘆息:“我們知道你是好意,可從良心出發,我們雖然窮,但也不想賴賬,更沒有佔醫院便宜的想法。我們上有老下有小,家裡實在是一分錢也掏不出。”
赫連意凝眉緊鎖,思索著:“醫療費的問題,我先想想辦法,先讓大哥在這住著,回家實在太危險。”
捱打的護士長一直陰沉著臉在護理站摔摔噠噠地耍脾氣,對赫連意收他入院表示異常不滿,更對赫連意安慰他媳婦的話表示氣憤,要知道,這樣交不起醫藥費的人,醫院一般都要將其拉入黑名單,拒絕收治入院的。
晚上下班回家,赫連意一直悶悶不樂,吃完飯躲在陽臺接連撥了好幾通電話。最後我聽他語氣輕鬆起來,便等他進屋後問他:“老師想到辦法了?”
他把手機放下,會心一笑:“是啊。我給小白打了電話,是他幫我想了個好辦法。”
“哦?!”我眼睛一亮,急切想知道老白究竟出的什麼主意,“老白怎麼說?”
“他說,讓我找起搏器廠家,跟他們做筆交易!”他淺笑盈盈,啜飲著熱茶,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喜悅。
“交易?!”我轉轉眼球,沒明白是什麼意思,“什麼交易?”
赫連意放下茶杯,坐正身體說道:“就是…”
話說一半,他手機響了起來。
“什麼!”他聲音高度緊張起來,“全力搶救!我馬上趕過去!”
我抓住他的手臂,焦急地問道:“怎麼了?”
“王永福心臟驟停!”說著他匆匆找衣服,“我得趕過去,他需要裝臨時起搏器。”
民工哥又鬧驟停!真是要命!我跟在他身後,說:“我跟你一起去!”
“你還是留在家裡陪思姝吧!”赫連意望了一眼站在門口看著我們的小丫頭,“她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爸爸,就讓唐哥陪你吧。”思姝拎著赫連意的手提包,“我自己在家能行的,我乖乖學習,乖乖睡覺,明天乖乖上學!”
赫連意走到她跟前接過揹包,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頭,微微一笑,溫柔地說:“思姝長大了,懂事了。那我就讓你唐哥陪爸爸去醫院。晚上自己在家把門鎖好,誰叫也不能開門。我給你點錢,明天自己買飯吃,放學哪裡也不要去,回家給我打電話。”
“哎呀,爸~”思姝撅撅嘴,斜視他,“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穿好衣服,臨走前拍了她一下:“可你是傻丫頭啊!”
一路上我負責開車,赫連意在不停給監護室打電話,聽那意思王永福是被醫生與護士生生給壓過來的,現在總算是清醒過來,但是心臟依舊不容樂觀。
到醫院,赫連意直接換了手術服,馬上吩咐把王永福送到導管室。他又臨時從心內二叫來了一位主任,我打下手,馬不停蹄地給王永福安置了臨時起搏器。
等再回到監護室,時間已到凌晨。我們一群人圍著王永福,眼神都不敢離開監護器。幸虧還有臨時起搏器為他保駕護航,不然我們這宿光剩提心吊膽了。
“赫連,這樣的病人你怎麼也收啊?!”羅主任叫赫連意到一邊談話。
“他們一家很可憐,沒有了他,整個家也就塌了。”赫連意眼睛悠悠地看向病床上的人,“一個永久起搏器就能解決的問題,我不想看他死。”
羅主任搖頭嘆息:“唉~你啊~~就是心眼太軟。可這錢誰給出?!你就沒想過這事?!”
“怎麼沒想過,”赫連意摘下脖子上掛著的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