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5部分

“我試過所有的方法了,可就是不見起色。”我辯解。

“那為什麼傍晚才給我打電話?!”赫連意蹙眉凝視我,口氣不善,“你以為你自己能頂住嗎!剛愎自用!自以為是!”

我抬頭瞪過去:“你怎麼這麼說話!誰剛愎自用了?!誰自以為是了?!發燒感冒至於大動干戈麼?你這麼緊張她,你自己一天都沒有來電話問,現在卻在指責我!”

“你不該遭指責嗎!”他站起身衝我大吼,“不是你冒雨帶她出去,她能變成現在這樣嗎?!就知道胡攪蠻纏!連一點責任也擔不起!發燒感冒對她來說是小事嗎?!你懂個屁啊!”

“我不懂!你懂!你懂得過分了!她只不過是感冒了,又沒死!”我沒有想到一向溫文爾雅的赫連意會說出這樣不堪的髒話,頓時火了起來:“我看你最近就是處處看我不順眼!故意找茬打架!”

“啪”,水杯被他一怒之下摔了粉粹,他氣喘吁吁地指著門口,咬牙切齒地嘶吼,“滾!給我滾出去!”

我也頗為憤慨,他才是無理取鬧,他才胡攪蠻纏!我摔門而出,躲進樓道里一根接一根地吸菸,神鬱氣悴。我在想,我心裡既內疚又憤懣,我早己預料到,卓瑪的到來會給我們的生活帶來麻煩,是威脅我們愛情的不定時炸彈。

亦或許考驗我們的不是一場肺炎,或是一次手術,而是我們的愛情到了面對現實與磕絆的階段。真正愛情的痛苦,會紮根於我們生命的最根本點上,會從我們最柔弱的地方緊緊抓住我們,有時,也會和其他所有痛苦緊緊地連在一起,以一種無法被停止的形式蔓延在我們的全身和整個人生。

夏日來臨,雨水豐潤。在這個溫度適宜的季節,最不適合生病住院,於是乎,心內科迎來了今年的淡季。三甲過後,赫連意總算不若前些日子那樣日理萬機,每天查房、查病歷的時間也頗為短暫,做手術的人也不多。而我呢,被他勒令在家裡守護卓瑪。

某天下午,我窩在家裡陪著小不點。聽著窗外淅瀝瀝的雨聲,舉著遙控器胡亂地調著頻道。卓瑪和我並肩坐在沙發裡,捧著半個西瓜吃得歡快。

“下雨天悶在家裡實在是浪費,”我側頭看看卓瑪,“喂~小不點~要不出去玩玩吧~”

“外面在下雨啊~~”卓瑪昂起頭,莫名其妙地看看我,繼而又悶下頭繼續與西瓜奮戰,“赫連叔說了,下雨天不能出去玩。”

我用手指推搡了一下她的頭,鄙於不屑:“傻丫頭!他又不在家,出去玩一會兒能怎麼樣!”

“反正赫連叔囑咐過我,還說回來向他彙報今天都做了什麼!”

“切~~真是的~~”我趴在窗前向外眺望,看雨勢漸衰,空氣清新,靈機一動,“卓瑪,你不是說你們小朋友要舉辦唱歌比賽嗎?!不如哥帶你去看演唱會?”

卓瑪猛然抬起頭,眼神璀璨,疾聲詢問:“哪裡有演唱會?!”

哼~~上道了!

“那你要不要和我出去啊?!”我笑呵呵地對她擠眉弄眼。

以前她在孤兒院,哪見過什麼世面。現在來到大城市,無論什麼東西於她而言都是光鮮亮麗的。她到了這裡,先是拘束,後是適應,然後就是學習。學習新鮮事物,赫連意教她如何使用電器,如何煮麵,以便我們不在家時她不會餓肚子,還教她如何與鄰里的小夥伴溝通。

小丫頭受不住誘惑,把西瓜乖乖放回廚房,洗了手跑到我面前,笑靨如花:“哥哥,我們走吧!”

“呵~~真麻利~”

帶著野丫頭,我們頂著雨等待公交車,坐了十幾站到了海洋商場。我拎著卓瑪走入五層的夢海酒吧,找了個工作人員問:“凌雲在嗎?!”

服務生朝裡面指了指,說道:“唱臺上。”

凌雲是我本科時的室友,據說大學畢業以後與朋友合夥開了酒吧。由於酷愛音樂,大學期間曾和社團的同學們一起組織過樂隊。看來如今他已經把自己的興趣發展為事業了。

我擠過人群,尋到唱臺,見要找的人在臺子上除錯吉他。我在下面大喊一聲:“凌雲!”

凌雲抬起頭循聲看來,見到是我喜笑顏開,忙把吉他放在座位上,從唱臺上跳下來,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是你小子!唐棣!你不夠意思!畢業都一年多了,你才來給我捧場!”

“我這不來了嘛!”我拍拍他的肩,也是很高興見到他,“專門來聽你唱歌的!”

“好小子!”凌雲用拳頭垂了我一下,轉而看向我身邊的卓瑪,“還帶物件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