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種情況在各個科室都有發生,但醫院三令五申,不得剋扣回收藥品。她們這是明知故犯!”
看著寫了滿滿一頁的藥品回收單,我問赫連意:“那怎麼辦?!護士就是管理藥品的,想管也管不了那麼深!”
他推開面前的餐桌,起身下床,同時說道:“我要去找今天的主班護士談話,你先吃吧。”
“明天再說吧,”我攔住他,“先吃飯。”
“不行,這事不能拖,”他邊說邊拉開簾子走了出去,“就借今天死的患者說事!”
他這人就是這樣,有問題都要馬上解決,凡事不拖沓。可是回收藥品這事,既然是潛規則,那就說明是行業內的事情,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行為,能糾正得過來嗎?赫連意這樣做,能起到效果嗎?
站在醫辦室外等他與主班護士談話,我阻止來來往往的護士,並不允許她們進入。她們便對我使眼色,還有的套話問我談到什麼程度了。可見,赫連意此刻與一名護士談話,其他護士便人人自危,她們都是共犯。
過了好久,久到我的腿站得痠疼,才聽到辦公室的門被開啟。我馬上轉身,看到當班護士紅著眼睛慢慢走出來。我趕快鑽進去找赫連意,見他正要站起身往外走。
我把外衣罩在他身上,說:“這裡空調開得這麼大,你一件衣服沒穿就出來,還談那麼久,害我擔心!”
他隨我走出辦公室,說:“這個事情還要弄出條文,要在全院公佈,杜絕此類現象再次發生!”
等回到監護室,我發現飯菜早已涼透,抱怨起來:“好不容易有了胃口,卻偏偏要去談話!這下好了,還要去熱!”
他伸出頭好奇著碗裡的炒菜,安慰我:“胃口還有,還有,還有…快去熱,有蝦仁呢!”
等到看著他津津有味地吃起飯,我的心才算踏實下來。邊給他夾菜,我邊問:“你這樣是不是就算與我和好了?!”
他頭也不抬,邊咀嚼邊說:“我哪裡應允過你,只不過看在你還算中肯誠心的份上,不想再與你針鋒相對。”
我笑嘻嘻地頻頻夾菜給他:“一個意思,一個意思!和好如初的第一步就是不再針鋒相對!”
他停頓一下,抬頭白了我一眼:“胡攪蠻纏,不可理喻…”
我嘿嘿嘿地笑著,小聲嘀咕:“管你…”
吃到一半,手機來電。我放下碗筷,跟赫連意說:“啊~~是思姝~~”
接聽,那丫頭哇啦哇啦開始說:“哥~你今天居然沒給我做飯!還不回家!”
我看看赫連意,一掌拍頭,喊道:“哎呦~我草~把你給忘了!”
赫連意搖頭苦笑,在旁邊附和:“讓她來這裡吧~”
結束通話電話,直到思姝到醫院門口,赫連意就沒停止訓斥我。說我這麼大人了,該負起責任;說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更不可能照顧好別人;說我這樣的到國外還會讓他惦念,讓他操心…
我被他聒噪地難以下嚥,索性放下筷子,說:“你吧啦吧啦地說個沒完了…我看你是病好的差不多,又有精神教訓我了…不是,不是,你分明是見縫插針,逮著機會就報復我…還說重修舊好…我算領教了…我不聽你嘮叨,思姝快到了,我去樓下接她。”
他見把戲得逞,便笑眯眯地準備目送我離開監護室。我白了他一眼,對他無可奈何,這樣嘮嘮叨叨總比對我不理不睬強。罵了他一句“老奸巨猾”,我便拿了錢包跑了出去。
到醫院門口,思姝同學恰巧從計程車裡鑽出來。我付給師傅車費,便拎著思姝往裡走,說道:“告訴你個好訊息,你爸已經敗在哥的軟磨硬泡中了!”
“真的?!”思姝興奮地直跳腳,“這麼說,爸出院後,咱們就可以一起回家了?!”
我得意至極,挑挑眉毛,誇口道:“必須的!”
話剛出口,我猛然發現一個黑影從天空墜落下來,嘭地一聲砸在水泥地上。我以最快速度伸手捂住思姝的雙眼,沉聲說:“閉上眼睛!”
四周的人們紛紛圍攏過來,有的人扯著嗓子大聲喊叫:“有人跳樓了!”
作者有話要說:
☆、破鏡重圓,福禍相依
所有的歡樂,總會留下一絲悲傷的線索。所有的完美,總會留下一處遺憾的角落。我在冰封的深海,苦苦找尋希望的出口,希望在午夜驚醒時,能夠驀然瞥見一星絕美的月光。我所希冀的,便是絕處逢生。
剋扣藥品的事情發生後,赫連意很生氣。他執意要求出院,要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