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你看你,這不挺開朗一男子,做什麼就鑽進牛角尖出不來?!”
我尷尬笑笑:“這閨蜜就是比女朋友好使,簡直就是安慰劑啊~”
“你心情好些了?!”金皙放大笑容,“不如去酒吧放鬆一下啦!”
“好啊!”我站起身,甩甩頭,“一醉方休!”
隨金皙到達夢海酒吧,竟發現這裡比往日還要火爆。燈紅酒綠,人影紛紛。音樂激昂歡快。
“想不到大過年的,這裡居然這麼熱鬧!”我的眼睛一會兒看看舞臺上的舞者,一會兒瞧瞧臺下跟隨街拍兀自搖擺的群眾。
金皙找了個沙發,叫來服務生點了些酒水:“過節期間都會舉行舞會,專門招待無家可歸或是孤單寂寞的人。”
“那正適合我,”我舉起酒杯,咕嚕嚕喝了幾大口,“我也要去跳舞!”
“心情不好就不要多喝,”金皙無奈搖頭,“等下我們可以去中間跳舞。”
我又點了一些酒:“不喝痛快了,哪裡有心情跳舞!”
與金皙你一言我一語,待到酒酣神醉,我拉住她,飄飄忽忽地跑到舞池中央,同眾人一起,隨著音樂肆意搖擺扭動。這真是從內到外的全身心放鬆,在這裡沒有人認識我,沒有人笑話我,沒有人指責我,更沒有人使我傷心,讓我難過。
跳到一半,我對金皙大喊:“金皙,實驗裝置被盜了,咱們前功盡棄了!”
正跳得起勁的金皙,聽到我的喊聲,動作戛然而止,垂下雙手吃驚地看著我,語聲澀澀:“你…你說什麼?!”
我瞬間萎靡下來,低頭重複著剛才的話:“是何兮,她騙了我們…”
我被金皙拉到夢海外面,她追問我究竟出了什麼事。我知道她為此痛心疾首,但這其中的原委,我不好向她交代。
“金皙,我喝多了,想回去了。”我的眼神漂浮,腳步虛浮,“事情先不要告訴竇院,好嗎?!”
金皙死死拉住我的手臂,不依不饒地樣子:“你跟我說清楚!沒有實驗成果,我拿什麼出國留學?!唐棣你告訴我這都是假的,好不好?!求你了!”
我茫然地看著她:“你…你要出國?”
她的臉憤恨難當:“我為了留學,做了那麼多努力,到頭來卻不是因為錢,卻是實驗…卻是實驗!”
“事已至此,老師會想辦法的,你…你不要這樣!”
金皙一把甩開我,淚流滿面,轉身飛快地跑去,徒留我一個人站在原地,心裡像被無數麻繩扭絞著,又似被剽勁的電鑽生生摳出無數窟窿,嗖嗖地灌著冷風。
如行屍走肉,我晃晃蕩蕩地一點點往家裡走去。天色已暗,雪花再次紛飛,北風呼嘯而過,吹透了我的神思。原來喝了這麼多酒,又跳了那麼久的舞,心裡依舊還是這樣沮喪,甚至更加難受。我難受的不再是赫連意與白茅的指責,卻是對自己衝動行為的反思。
想不到幾個試驗專案,會波及這麼多人。金皙已然傷心欲絕,我卻糾結著赫連意幾句寬仁的話語。回頭想想,我果然是自私了吧?!我已如此受傷,那麼身為副院長、專案負責人的赫連意呢,想必會萬分痛苦吧!他才是真正頂著巨大壓力的那個人啊!
俗話說的對,自我中心讓人們變得脆弱、緊張、情緒化,失去享受生命和分享生命的機會。要改變的,不是我們的措辭,當是我們的心胸。生命的目的,不是成就自己,而是學會理解與寬容。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尋到了自家房門,我只知道自己只是輕輕拍了一下,房門便被迅速開啟,現出赫連意憔悴擔憂的面容。
未言其他,兩人斂眉相視,千言萬語化作緊緊相擁,化作流不盡的淚水洶洶。
人生的路,誰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命運的神秘,在於它的複雜性。一生之中,要邂逅無數人和事,你無法預知誰是你一生的羈絆,誰是你一生的歸屬,哪一樁是你一生的遺憾,而哪一樁是你一生的主宰。所以,不要低估任何一個人,他可能給你的生命帶來沉重的打擊,他也可能是你命中的福星。
我們誰都沒有想到,一向嚴謹治學,對赫連意衷情烈烈的何兮,竟然是個口蜜腹劍、陽奉陰違之人。她不光利用了赫連意對她百分百的信任,更浪費了赫連意對她的滿滿期待。
轉天近正午時分,赫連意才從昏睡中轉醒,雖然臉色不再蒼白,但卻沉默寡言,整個人神情淡然,似陷在深深地自我思索中絲毫不為外界取擾。
我進門時,便看見了他靠在病床上,手中攥著行動電話,眼睛呆愣愣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