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的時候我自己都覺得有點羞恥,我憑什麼跟這個讓天下蒼生又敬又怕的冥界主宰談條件?!
他現在只要一聲令下,我根本無路可逃。
但是正是因為我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拿來與他抗衡,我才說出了這樣的話,除了像一隻狗一樣乞求他網開一面,我想不到任何方法可以讓他放了錢毅和王衍。
錢毅和王衍是顏葉想要回的生命,就算有任何一絲挽回的可能我都要試試,我不想欠顏葉的,也不想欠任何人。
我戰戰兢兢地等著琰魔的回答,他帶著他那團冰冷的氣息靠近我,一手提著我的劉海令我仰面對著他的眼睛。
那一雙細長如柳的眼睛裡泛著紅光,襯著眼角的菱形紅妝,使他顯得妖豔詭譎。
我的視線在那血一般的光芒中漸漸迷濛,在完全看不見之前,我聽到他說:“池長意,真丟了聖人的臉,你也有被騙的這一天。”
一種凜冽的香氣讓我的神智一點點清醒。
那是一種很霸道的香氣,活物一般直往你的腦中鑽,一路通暢隨性,在你的腦中兜兜轉轉,將絲絲縷縷的過去勾了出來,讓人悵然若失,頓覺恍如隔世。
我睜開眼睛,發現臉上已經一片濡溼,惶惶然不知歸處。
“醒了?醒來就哭得這麼可憐,你在陽間看起來過得不怎麼開心啊!”
冰冷的聲音金石一般敲打在我的意識上,痛的我的眼淚又一股股流了出來,順著臉頰滑到在……
一塊寒冰上?
我趕緊坐了起來,頓時覺得全身如被扒光了扔到北極一樣,瑟瑟顫抖起來。
“哈哈哈,真是有趣。”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我的後背一僵。
一雙手撫上了我的背脊,曖昧地逡巡。
“李溪?呃,真是沒有一點意趣的名字。現世的人類如此不重風雅。算了,本王只是想說,溪兒,你現在的樣子,跟當年你爬到本王床上時還真是不一樣呢!”
溪兒?
當年?爬上他的床?
拜託!不會是我想的那樣的!
我身子一抖,一把跳下那冰塊,轉過身來抱著胸,不解地看著來人。
原來真的是琰魔。
除了他,沒人總是帶著天生的寒冷,將人凍得像個冰櫃裡的冷凍鴨一般結實。
他依然是那身血衣,半靠著躺在在一塊巨大平整的冰塊裡,冰塊上有將近10cm厚的冰冷霧氣浮起,團團繞在他的身旁,將他那張勾魂奪魄的臉襯得更加冷豔凌厲。
他一手玩弄著腰間的黑色腰帶,一邊笑著說:“嗯?不記得了麼?我可是早已嘗過你的身體了,不過據說第二天早上你就患了傷風躺了一個星期的醫院,還把牧守的那個新主人急得胃出血。真不愧是你啊,有趣,真有趣。”
我的眼前突然一片通紅,就像被重錘打擊一般,後腦尖銳地痛了起來。
居然,居然是那個時候。
因為年潤生他很難得生病,所以我一直沒有忘記那次烏龍。
那天我在夜店買醉,突然有個男人過來和我搭訕。
當時只記得那個男人很美,美得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一般,所以一向好色的我跟他上床了。
但是混混沌沌中我的感覺卻並不好,只記得當時身體一陣冷一陣熱的,自己卻連叫停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那人把玩,在我身邊一直鬼混到天亮才不見蹤影。
被潤生抓回去後,我便嚴重感冒,一整個星期神智都不曾完全清醒過,身體總是害了瘧疾一般時冷時熱。
潤生何曾見過我如此模樣,心裡一急,原本就因為應酬而患上的胃炎轉眼成了潰瘍出血,也在病床上躺了好幾天。
那個時候,我一出院就被潤生一通臭罵,潤生甚至躺在病床上在我面前流了一次眼淚,弄得我的心裡滿滿都是愧疚,針扎一樣難受。
沒想到,這一切居然會跟傳說中冥王有關。
我的額頭不禁滲下冷汗。
似乎一直以來,有些事情被我看得太簡單了。
難道一切真的如顏葉所說,琰魔盯上我了?
我抖著身子看著面前的鬼魅,仔細回憶著那天晚上的那張絕美的臉,一道紅光在記憶中一閃而過!
那個人,當時穿得是一套紅色的西裝!
是這種鮮血一般的紅!連褲子和鞋都這種不正常的紅色!
我的腦子頓時被什麼箍住了一般,連指尖和嘴唇都在微微顫抖。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