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晚點再聯絡的,謝謝你啊。再見。”顧之航這樣說,結束通話了電話。
聞秋放下電話之後打算去看看夏逸群,轉過身時發現夏逸群正站在自己的身後,離得很近,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聞秋吃了一嚇,趕忙道歉:“夏學長,吵到你了嗎?對不起啊。”
夏逸群的表情非常難看,似乎下一秒就要發作了,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剛才跟誰在講電話?”
“啊,是顧之航學長打來的,應該是找他哥哥有什麼事吧?”聞秋趕忙解釋,“我就和他講了兩句,告訴他顧文冬學長現在不在家,他說晚一點會再打過來。”
“你跟他講了恐怕不止兩句吧!”夏逸群暴躁地追問,“你還跟他說了些什麼?”
聞秋不明白剛才還安安靜靜的夏逸群怎麼就突然變了一個人,他支支吾吾地答道:“我……我說今天晚上你們聚會,我送你先回來……我還說你喝醉了,現在在床上,接不了電話……還有……”
“誰允許你接電話的?”夏逸群有些抓狂,“誰允許你跟小航說這些了?!”
聞秋突然想起顧文冬剛才特地交代他的事。夏逸群的爺爺對兒孫管教甚嚴,千萬不能讓夏逸群的爺爺知道夏逸群醉酒。顧文冬還說過,即便是夏逾輝打電話來問,都要找藉口搪塞,但是他並沒有說過如果是顧之航應該怎麼回答。
夏逸群大概是在為這件事情生氣,聞秋有點哭笑不得。顧之航遠在美國,而且感覺上根本不像是會繞個大彎子去向夏爺爺打小報告的人。看來夏逸群果然事喝高了,完全變成了一個喜怒無常的小孩子的個性。
看見聞秋低頭不語,帶著點委屈的樣子,搞得夏逸群的頭痛得厲害:顧之航知道他喜歡男人,如今又知道自己喝得酩酊大醉,而且還跟聞秋酒後獨處,顧之航是否會產生什麼聯想呢?
混沌之間,夏逸群又回憶起那天的夢。自己和聞秋在床上做盡了荒唐事,事後聞秋也是這樣一副委委屈屈的表情。在那個夢的尾聲,顧之航站在床邊,看著衣衫不整的二人,質問他:“逸群哥,你不是說過你喜歡的人是我嗎?你就是這樣喜歡我的?”
“聞秋,你真是個混蛋。”可怕的沉默之後,夏逸群氣不打一處來地說道,“我怎麼會遇見你?”
聞秋明知夏逸群在說醉話,但是自己把他送到顧文冬家,又怕他的胃難受,替他煮牛奶,讓他睡得更舒服。好心照顧他一番,到頭來卻被當成驢肝肺。聞秋縱然再喜歡眼前這個人,也實在氣不過,覺得夏逸群借酒發瘋得有些過分了。
“我好心照顧你,你倒好,半句感謝的話沒有,反而說我混蛋。”聞秋瞪著夏逸群。
“誰讓你跟小航說些有的沒的?”各種各樣的情緒湧上來,夏逸群迫近了,鼻尖幾乎要抵上聞秋的鼻尖,他衝著聞秋大吼,“誰求你照顧我了?你天天在我面前晃悠,聞秋,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剛才還攬著自己的肩膀微笑的夏逸群,現在卻變成了火藥桶。之前他中暑了自己照顧他,現在他喝醉了自己又照顧他,誰知夏逸群竟一點都不承情。這下子,聞秋著實覺得有些委屈了,從近處直視夏逸群的眼睛:“我照顧你,在你面前晃悠,那都是因為我樂意!你管不著!”
“你安的什麼心啊,聞秋!你瘋了嗎?”夏逸群道。
聞秋絲毫不露怯:“對啊,我就是瘋了!從我喜歡上你開始,我已經瘋了!”
“喜歡”二字衝口而出,話音剛落,兩個人皆愣在當場。
“果然如此。”夏逸群覺得可笑,“你連毛都沒長齊,也敢說喜歡我?你知不知道我是男人啊?你喜歡我到什麼地步了?”
“啊,我知道你是男的。可我就是喜歡你!”聞秋看著近在眼前的夏逸群,橫下心,扯過他的衣領,微微仰頭,狠狠地吻了上去。
在夏逸群的心目中,聞秋這個小學弟總是安靜地呆在角落裡,在一個離自己不遠也不近的地方,溫和地笑著,如同隔著玻璃窗照進室內的陽光。這個距離、這種溫度,讓他非常安心,時間長了甚至開始變得願意與之親近兩分。他從來沒有想過,就是這樣一個聞秋,有朝一日竟會如狂風驟雨一般,說喜歡他,強吻了他。
聞秋毫無吻技可言,用力過猛,以至於磕破了嘴唇,兩個人都口中都瀰漫起一股鐵腥味。夏逸群一把推開聞秋,看見他的嘴角一抹殷紅,眼中微微噙著淚,狼狽不堪。
“我喜歡你,已經到這個地步了。”聞秋每字每句都擲地有聲。
他說完,憤然跑出了顧文冬的家,關門時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