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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你現在愛穿襯衣了?”付一傑靠著牆抱著胳膊看他,付坤穿什麼都很有範兒,哪怕就是普通的白襯衣和黑褲子。

“嗯,入鄉隨俗,”付坤低頭系皮帶,“苗圃那兒老鄉都穿白襯衣,穿成灰色兒了就換,客戶看我不穿白襯衣都覺得我不靠譜……。”

“說的跟真的一樣。”付一傑笑著開門出去了,跑進廚房幫老媽把早點都拿到了客廳裡。

付一傑帶著糰子去樓下轉了兩圈,回到家的時候老媽老爸都出門去上班了,付坤把碗筷都收拾好了:“付大夫,帶我去你們診所轉轉。”

“成。”付一傑樂呵呵地站在走廊應了一聲。

付坤換鞋的時候很感概,這兩天就跟做夢一樣,不,這一年都跟做夢一樣。

他突然就似乎失去了一切,家,父母,付一傑,而現在,這一切又真真切切回到了他生活裡。

每次想起來,他都先是一陣緊張,接著就是狠狠地鬆一口氣,人都輕得像是可以飄起來。

付坤開著一發動就鈴兒響叮噹的長安之星到了診所,把車停好之後,看了看診所的門臉,心裡又是一陣感慨。

去年跟付一傑說起這個診所的時候,還是個沒影兒的事,現在看到裝修得特別像那麼回事的診所,付坤突然很內疚,在付一傑最辛苦的時候自己居然沒在他身邊,沒能給他任何幫助……

“想什麼呢?”付一傑站在他旁邊問了一句。

“挺辛苦的吧,”付坤收回思緒,“一個人跑這些事。”

“不辛苦,真的,呂衍秋和蔣松都幫著我弄呢,”付一傑捏捏他的肩膀,把他往診所裡推,“挺順利的。”

聽到蔣松的名字,付坤又銼了銼牙,在付一傑最辛苦的時候居然是這小子陪著,他怎麼想都不爽,進門看到蔣松的時候都忘了該笑一笑。

“哥哥好!”蔣松正坐在椅子上看書,抬眼看到是付坤的時候跟被蜇了一下似地蹦了起來。

“彈跳不錯。”付坤笑了笑,蔣松穿著白大褂看著還挺正經。

“哥你來視查呢?”蔣松給他倒了杯水遞過來。

“我來看牙。”付坤坐下,打量著診所裡的裝置,儘管老覺得不真實,但這還真就是個很正規的牙科診所。

“郭宇呢?”付一傑去二樓換了衣服下來,問了一句。

付坤看了一眼已經換上白大褂的付一傑,在心裡吹了聲口哨,眼睛都沒捨得離開,如果不去想他背地裡神經病一樣的厚臉皮德性,付一傑的氣質很襯這身衣服,看上去相當靠譜,而且對於付坤來說,莫名其妙地帶著一絲誘惑。

“去呂姨那兒看材料了,下午過來。”蔣松坐回桌子邊繼續看書,在學校的時候他都沒現在刻苦。

“哥,”付一傑拍了拍治療臺,“坐這兒。”

“幹嘛,”付坤愣了愣突然緊張了,“我坐這兒就挺好。”

“給你看牙,”付一傑拿了把鉗子看著他笑了笑,“過來坐這兒。”

“等等,”付坤坐在椅子上不肯動,“我牙沒毛病。”

“你不說牙老酸麼?”

“不酸了,現在不酸了。”付坤趕緊說,他從小就怕看牙醫,拔牙對他來說就跟上刑差不多,每回他進醫院牙科都得默默地把自己想象成面對拔牙酷刑寧死不屈的解放軍叔叔。

付一傑沒說話,盯著他。

付坤跟他對盯了一會兒沒扛過他,再加上旁邊還有個蔣松,他只得站了起來,坐到了治療臺上。

“靠著,放鬆,”付一傑按了按他的肩,“我就有點兒擔心你是牙本質過敏。”

付坤靠到椅背上,付一傑後邊兒說什麼他沒聽清,他就聽清了“放鬆”倆字兒,昨天晚上那種帶著汗水糾纏在一起的感覺頓時撲了過來,他耳朵立馬燒著了。

“張嘴。”付一傑碰了碰他的嘴唇。

這句話出來,付坤整個人都僵了,付一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張嘴”時的場面閃過他的腦子,跟螺旋槳一樣把他腦漿都快攪沒了。

付一傑看著他的表情,跟著也愣了愣,然後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偷偷往蔣松那邊瞄了一眼,小聲說:“快。”

付坤張了嘴,付一傑拿過一根探針,正要往付坤嘴裡伸的時候,付坤又閉上了嘴。

“嗯?”付一傑看著他。

“這鉤子是幹嘛的?”付坤皺著眉,這東西看著就不是什麼好玩意兒,看一眼都起雞皮疙瘩。

“就碰碰你的牙,不鉤你舌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