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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幻想,總是會有醒來的一天——松濤不喜歡說自己薄情,但總歸不是深情甚至痴情的人。有些事情可遇而不可求,或許也是因為自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喜歡他,或者喜歡過任何一人——這個世界上他最愛的終歸還是自己。

“你可以不是痴情的人,”葉揚把手上的粥放在一邊,走向松濤,“可我發現我是。”

松濤有些驚訝地看向近在咫尺的葉揚,“別鬧,我可不招惹直男。”

“黃戰榮不是嗎?”

“那是以前,年少無知。”

“你在擔心什麼?”葉揚步步緊逼,他比松濤高一些,因此看向松濤的目光帶著點俯視的意味,給人壓迫感。

“擔心什麼?”松濤對自己此刻所處的境況十分不滿,不禁大起了嗓門,“葉揚,我當你是哥們兒,之前才告訴你我的取向,你別讓我後悔這件事。”

松濤頓了頓,覺得自己嗓門有些大,情緒有些激動,“你說你一直男,這又是何苦?”

“松濤,你為什麼不問問自己是何苦?”葉揚表情冰冷。

“你知道為什麼我愛跟於佑混一起?”松濤仰頭看著對方冰冷的眼睛,“這傢伙跟我差不多,只不過他更可以,直接看破紅塵成了於道長。我呢,捨不得也受不起那些誘惑,碰到順眼的,在一起處個把星期,然後各奔東西,對誰都沒有拖欠,誰也沒有負擔,多好?”

“葉揚,你是我最鐵的哥們兒,”松濤緩慢地說,“這條路不好走,況且你本來也不是……總之以後別再提了。”

“我不介意你只給我個把星期的時間。”葉揚把談判桌上的功夫拿了出來。

“……”松濤不氣反笑,“這之後呢?”

“再給我個把星期。”

“你別給我裝傻充愣。”

“那我就直說了吧,松濤,我也許以前想當你最好的哥們兒,但是現在不想,以後也不想。裝傻充愣的不是我,松濤。”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誰把誰的退路斬斷。

“滾吧。”松濤那天最後說。

那天中午葉揚滾了以後,松濤還是坐下來把他煮的小米粥喝光了。葉揚深知他的口味,受不了清粥的寡淡,又不喜甜膩,於是放了幾枚紅棗,喝起來似有若無的清甜和小米粥的本身濃稠,松濤不會拒絕。就像對於感情或者慾望,他深知無望,卻無法置身事外。

這些松濤都知道。葉揚也清楚得很。

那天晚上於佑把金阿姨的鍋給她洗好送了回去,又被拉住留下喝了湯,陪金阿姨閒話了幾句家常。

“真的,昨晚阿姨開心得很。你們都是好孩子。陪我這老太太鬧。”金阿姨笑盈盈地說。

“您還自稱老太太,”於佑也跟著笑,“誰信吶,看起來這麼年輕,說是我姐姐都沒跑兒。”

“你這孩子!”金阿姨嘴上雖埋怨,手上卻又給於佑加了湯。

“金阿姨,他們還嚷著要來蹭飯呢,您到時候別理他們。”於佑說的是實話,做一桌子菜多費功夫啊,金阿姨又是不肯敷衍的人。上次的粥雖然看起來簡單,期間步驟卻多得很,不好弄。

“一頓飯而已。介意什麼?你們在,金阿姨我多開心?”金阿姨看了看於佑,又說,“不怕跟你說,於佑,金阿姨的兒子在外面工作,那些老朋友呢,雖說常常聚聚,自己也還有些事做,可真的是不比以前了。人老了,就會怕孤獨的。”

於佑想半真半假開玩笑地說,那您就找一個唄,可是卻又覺著金阿姨這句話含蓄地意有所指。不只是人老了,就會怕孤獨吧。所以於佑只是點點頭,卻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

金阿姨看他如此,也就沒有多說,兩個人又說了些別的話,於佑就幫金阿姨洗完鍋碗回去了。

於佑知道金阿姨的好意。但是他卻不能接受。他也沒辦法把原因直說。想想自己好像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意思。可自己確實也不願意去奢望什麼東西了。況且,於佑覺得現在也很好。他曾經看到過一句話,享受孤獨的,不是聖人就是野獸。於佑不敢自詡聖人,那麼就當自己獸性未脫吧。於佑這麼想著居然還自嘲地笑笑。

很多事情,不就是這麼慢慢地就習慣了嗎。

只是於佑沒有想到,很多事情,不是自己不去碰觸,就能夠避免的。如同很多事情,不是自己努力去爭取,就能夠實現的。

如果於佑聽完松濤關於親身經歷的關於“不要向直男出櫃”的講演,除了嘲笑松濤“天道好輪迴,你也有今天”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