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哥哥賄賂你們,你們要如實上報。調查屬實,獎勵他賄賂金額的兩倍。”
榮景笙:“……”
“所以今晚我們最好形影不離。”榮啟元微笑著把目光繞餐桌轉了一圈,“如果有問題,現在就說。”
景筠舉手:“晚會八點才開始,為什麼要那麼早出發?”
榮啟元面不改色:“因為我的薪水不夠請警車開道,路上肯定會耽擱一陣。待會兒鄭太太會吧今晚所有賓客的名單和照片給你們。我希望在我示意你們和別人交談的時候,都能正確地稱呼對方。現在是有獎競猜時間。這是太爺爺的多少歲生日?”
三個孩子異口同聲:“八十九歲!”
之所以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為每年太爺爺的生日宴都像打仗。
榮啟元笑眯眯地給每個人夾一大塊豬蹄:“很好。大家現在就開始準備吧!”
時鐘噹噹噹地敲了六下,榮啟元準時跨進了二樓的小會客室。他對眼前的景象非常滿意——三個孩子都穿著合身的、筆挺的西裝,領結打得整整齊齊,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忽略掉榮景笙那條還掛在脖子上的右臂不計,總體看起來還是挺人模人樣的。
榮啟元最後一次檢查大家的作業做得如何了。
“搶答時間。六叔的小姨姓什麼?”
景筌:“杜,叫杜倩!”
“二伯伯的三兒子在哪裡上學?”
景筌:“聖路易大學。”
“今晚有兩位客人,是大家必須絕對地避開的。是誰?”
回答他的是無盡的沉默。
榮啟元等了很久,才有些尷尬地說:“趙紹川先生和祝愛蓮女士,大家要儘量避免和他們接觸。就這樣吧!”
祝愛蓮,榮啟元的前妻,榮景筠和榮景筌的生母。趙紹川,祝愛蓮現在的丈夫。當年他們趁榮啟元出門競選在榮宅廝混。沒想到榮啟元偶然臨時回家,抓了個正著。按照沙羅當時的法律,榮啟元可以以通姦罪起訴他們,令他們身敗名裂。但是他選擇了和平分手,並付了一大筆贍養費。
榮啟元以為自己做得非常漂亮,沒想到周圍所有人都覺得是他無緣無故“休”了祝愛蓮,所以對她頗為同情。遇上重大的家庭聚會都會請她夫婦出席,表示榮家仍把她當做自己的女兒看待。何況榮啟瀾和趙氏生意往來多多,一來而去也成了熟絡的朋友。榮啟元有苦難言,只能有多遠躲多遠。
這當中的內情,景筠和景筌當然也是不知道的;就這件事而言,他們仍舊對榮啟元有些怨言。所以當榮啟元要他們不能和祝愛蓮接觸的時候,他們只一味的覺得是榮啟元自己理虧,不敢見人。
榮景笙則想:像祝愛蓮那樣優雅漂亮溫柔嫻熟出身高貴家產豐厚的女人你都和她過不下去,不是取向有問題是什麼?
父子四人就在這股沉默而緊張的氣氛中,乘車抵達位於花都北部五十六公里處的榮氏老宅。
榮氏家族源於中土,來到沙羅已也有三百多年了。現在的榮家老宅其實是當年為做生意蓋的貨倉。經過三百年的擴建,現在已經變成了沙羅首屈一指的私家園林。榮啟元自己也說不上那園子究竟有多大;總之在他的記憶裡,在他還住在這園子裡的時候,他從來都沒有辦法用兩隻腳走出園子的範圍。
車燈照亮了榮宅前門石雕上的古老族徽。榮啟元咳嗽一聲:“都打起精神!這是在打仗!”
景筠和景筌齊齊挺直了腰桿。榮景笙打個呵欠:“每年都這麼說……其實我覺得,您就是不回來,也不會有人說您什麼的。”
榮啟元狠狠剜他一眼。
車子駛過長而彎曲的私家車道,駛過一片濃密的橡樹林,最後停在了榮家主宅前的噴泉小廣場上。前面已經停了一大溜各式名車,穿制服的侍者引導著榮啟元的座車泊在一個不起眼的空位上。榮景笙安慰他說:“現在已經比三年前的好多了。”
三年前榮啟元還是國會議員,堅持廉潔自律,因私出門必定親自開一輛二手的尼亞車。總統府的專車雖然都是穩重大方的樣式,但是比起那輛尼亞當然有天壤之別。
榮啟元嗯一聲,緩緩地下了車。賓客都在大廳裡,迎接他們的只有穿制服的門僮。榮家講究家族榮譽與長幼尊卑,實行得非常徹底。那門僮扶著榮啟元的手,小聲說:“四少,大少吩咐請您和幾位小少爺先去他那裡坐一坐。”
榮啟元看看錶,離生日宴開始還有十五分鐘。榮啟瀾不就是想讓他提前認識今晚的單身女客?他搖搖頭:“不了。我先去洗把臉。”他帶著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