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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不是這樣的!

但是轉念一想,否認了榮為盛的想法之後該怎麼說?難道說和我一起的其實是景笙?

老人家恐怕會氣得當場吐血。他不能冒這個險。

他不動聲色地說:“我知道了。您放心,這件事我會好好處理。”

榮為盛點頭:“很好。你除了不聽話,做事還是有分寸的。以後在你大哥跟前還是謹慎些,不要讓他們再碰面了。免得徒增煩惱。”

榮為盛說完就走,榮啟元掙扎著爬起來要送他下去,他卻在門口叫人過來按住榮啟元。榮啟元只得悻悻地回到床上,榮為盛給他的綢布袋子還好好地躺在那裡。

下面當然還是火辣辣地疼得要命,淺綠色膏藥的香味又相當地誘人。他在心裡鬥爭了半天,終於下了決心,拿著它去衛生間,自己一點一點地抹上。

因為看不見,動起手來相當地麻煩。

他頭一回為送走榮景笙而後悔。如果榮景笙還在,至少可以幫忙動手……

他無力地癱坐在馬桶上。

這個時候還早,榮景笙的飛機應該才剛剛起飛;還要過整整一夜才能降落。那種民航客機可比不上空軍一號,明天榮景笙還不知道要累成什麼樣子。

算了吧。一切等明天再說。

所有的事情都是會有結果的,只是不一定是好結果。

榮啟元從來都不信神,現在卻忍不住開始祈禱。

讓他多遇到些人。讓他不要再掛念我。讓他有個正常美滿的人生。讓他平平安安。

他剛剛從衛生間出來,就聽到月亮宮的電話鈴聲響成了一團。鄭太太跌跌撞撞地跑上來,臉色蒼白:“先生,先生,他們說機場出事了——”

手中的綢布袋子滑落在地上。

還是不要折騰了

月亮宮所有人都知道榮景笙今天上飛機。在榮啟元跌跌撞撞地衝到一樓辦公區的時候,下面已經亂成了一團。他只能聽到諸如“爆炸”、“挾持人質”之類的字眼。鄭太太和阿利利焦急地追在後面:“先生,先生,您不能出去——”

榮啟元沒有走去停車場,而是風風火火地往自己辦公室去,“我沒說要出去。”拐個彎就見白輝迎上來,“先生,您不是休息麼?”

榮啟元擺擺手,“接花都機場管理處。”

“剛剛接過,說機場保安正在清場,警察總署已經派人過去了。”頓了頓又說:“您不用擔心,暫時還沒有和景笙有關的訊息。”

榮啟元緩緩坐下,閉上眼,手按在額頭上。

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

“我不是擔心景笙,我是擔心卡迪南和普圖。”

這兩個人,正是榮啟元特地去和威廉姆斯商量要引渡回來的“埃羅解放組織”的頭目。威廉姆斯同意之後,他們立刻著手辦引渡相關的手續。今天是榮景笙出發的日子,也正好是這兩個恐怖頭子回國的日子。

白輝會意:“好,我這就去問。”走了半步又回頭,“先生請不要太擔心,而且我覺得,您還是不要貿然去機場的好。”

榮啟元點點頭:“我不去。”

不是不想去機場。但是心裡還是有底的。這件事如果是人為,必定是埃解組織所為無疑。他們的目標應該也是那兩個頭目。榮景笙不過是個路過機場的路人,不至於會出什麼意外。

榮啟元仰後靠在椅背上。這把實木的古董椅子背後雕滿了花紋,靠在上面只會硌得生疼。機場出事的具體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如果是在榮景笙的飛機起飛之後,就沒什麼大事了……可是萬一……

突然想起了榮為盛的那句話,凡是都有個萬一。

哪怕是億萬分之一的可能,都足夠令他焦急得發瘋。

現在他突然後悔了。不應該叫榮景笙出門的。心口就好像有根線長了出去,牢牢地縛在榮景笙身上。哪怕是最細微的一點震動,他都會心痛不已。

把榮景笙送去那麼遠的地方,他簡直就是在折磨自己。

白輝去了許久都沒有回來,他簡直要忍不住自己打電話去問。手朝桌上的電話伸過去,卻摸到了那隻外圓內方的花瓶。

安達親王送的玫瑰漸漸凋謝之後,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把它們處理掉了。現在桌上就只剩下了這支細細的常春藤。它的根鬚在水裡散開,四五片小小的葉子頑強地生長著。

對著長春藤出了一會兒神,電話鈴聲突然爆炸一般響了起來。榮啟元撲過去抓起來,接線員的聲音激動得發抖:“先生,景笙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