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西裝,看起來是何長老自己帶來的人,他的相貌就跟何長老一般模樣,賊眉鼠眼,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善類。
何長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故意大聲問隨從:“幫裡的事情;我現在也管的少了。這位葉先生的情況,你清楚嗎?來跟我說說!”
尖嘴猴腮的隨從立刻心領神會,大聲回答:“葉先生分明就是謙虛了,幫裡的大家都知道,葉先生既有膽量又有謀略,才剛進幫會不久,就一個人獨闖興義會的老窩,把他們的據點魅夜給端了!”
何長老立刻露出驚異的神色,轉頭問伊臣:“居然有這種事?葉先生,這麼大的功勞你居然瞞著不說,真是太謙虛了!”
伊臣不知道他肚子裡打的什麼鬼主意,只能客氣地笑笑:“只是幫了衛先生一點小忙而已,何足掛齒。”
何長老又是陰測測地一笑:“葉先生嘴上客氣,做事嘛,我看你其實是一點都不客氣。我問你,你獨闖魅夜的事情,是真是假?”
“沒有半分虛假。”
“呵呵,那我倒是不明白了。剛才沈副堂主說,天璇堂與興義會的恩怨由來已久,他也一直想跟他們做個了斷。你們倆原本毫無瓜葛,為什麼會突然想到一塊兒去了呢?”
這時,沈夜離也適時加了一句:“要是我沒記錯,那天葉先生還湊巧搶在我前頭下手了吧?虧我準備了半天,到了魅夜卻只看到一副亂七八糟的場面,當家的老大劉遠雄正不省人事,魅夜裡亂成一鍋粥了呢。”
伊臣怔了怔,不禁在心裡冷笑。
這個沈夜離,還真是會顛倒黑白。他所謂的準備了半天,只不過是黃雀在後,是事先掌握了別人的行動,然後偷偷跟在後面撿便宜吧?那天晚上,雖說最後端了整個魅夜的是他,但前提是劉遠雄已經完蛋了,魅夜群龍無首。
魅夜的那種管理模式,全是老大一個人說了算,沒了老大就是一盤散沙。面對那盤散沙,沈夜離幹掉他們就像砍瓜切菜那麼簡單,這和幹掉老大絕對不是同一個難度。
只是收拾殘局而已,他居然也好意思說自己準備了半天。
而更糟糕的是,經過何長老和沈夜離這麼一唱一和,魅夜那件事的性質就有些變了。原本是伊臣獨闖虎穴,沈夜離跟在後面撿便宜,現在被他們一通攪合,倒是變成了伊臣搶在沈夜離前面下手,硬生生地搶走了他的功勞。
伊臣幹掉劉遠雄的事情,原本就在天玄會里傳的很玄乎,這麼一來更是哪裡看起來都充滿了疑點。一時間,在座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十分奇怪為什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葉伊臣和沈夜離居然會在同一天行動,先後出手去對付興義會。
伊臣心說不妙,如果事情就這麼過去也就算了,但要是引起了猜疑,再要解釋清楚就會比較麻煩。果然,很快又有一位李長老開口了,這位李長老鶴髮童顏,和顏悅色,早年也是開陽堂的一名醫者。他雖然並不是沈夜離和寧溪那一派的,但本身十分講究輩分和資歷,因此總是對後輩比較嚴苛。
今天也是一樣,雖然李長老也不是很清楚事情的真相,但既然矛盾的主角是堂主和一個新人,他自然下意識的想為堂主說幾句話。
只見李長老輕撫白鬚,和顏悅色地說:“伊臣,你剛進幫會,急於想立功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天玄會這麼大,樹敵又多,何必非要去爭夜離手上的那塊肉呢?幫會里,能讓你發揮才能的地方還有很多,目光不用太狹隘。”
李長老剛說完,何長老又接著陰陽怪氣地開口了:“李長老,你說得輕巧,但伊臣都已經表示過自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新人了,偌大的天玄會,你讓他從哪裡著手?……說到這裡,我倒是覺得奇怪了,葉先生口口聲聲說自己懂得不多,進幫會的時間也不久,為什麼卻能把沈副堂主和興義會的情況掌握的這麼準確?”
說著,他涼涼地向衛霆飛投去一道視線,語帶譏諷地說:“恐怕……這其中是利用了什麼特殊的情報渠道,或者有什麼好心人事先告知的吧?否則的話,光憑葉先生一個人,怎麼能這麼準確的計算好行動時間,又十分走運的大獲全勝呢?”
伊臣臉色微冷,看樣子,他搶沈夜離功勞的這頂帽子是被扣定了。
不僅如此,何長老還順勢又一次為難了衛霆飛。他的潛臺詞很明顯,葉伊臣這種新人既不可能瞭解興義會的情況,也沒有能力獨自立功,肯定是衛霆飛在後面撐腰。不僅如此,沈夜離的計劃肯定也是衛霆飛走漏了風聲,葉伊臣正是從衛霆飛那裡得到了訊息,才能準確地搶在沈夜離前頭立功,一下子大放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