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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之以化療改成了藥物控制兼兩週一次的定期化療。我不明白為什麼醫生一邊告訴我們他的病沒有惡化的趨勢,同時卻又突然增加了治療的強度,我什麼都不清楚。

郭姨每次都笑著說“醫生說有進展。”安每次也會摟著我說“我覺得我都養胖了。”

雖然他把頭型換了最短的那種板寸,我還是很清晰地看到他枕頭上的頭髮。所以,每次在他的笑容裡我就會有一陣心痛,他完全不知道。他天真的以為他可以騙過我。

97年的聖誕節我和安沒有活動,因為他剛結束新一次的化療,憔悴得厲害。

那天晚上看電視,他突然說想吃鮮奶蛋糕。郭姨說已經很晚了,明天再說了。我一看錶9點十分,又想到兩站以外的那家“龍鳳成祥”貼著“早8:30~晚9:30”,沒等安說話我就套上外衣出去了。

當我提著一個精巧的,做成粉紅色的蛋糕站在安的面前時,他猛地從客廳衝進了臥室,弄得我和郭姨一陣莫名。

“安。”我推開他半開著的門。

他坐在床上背對著我,我以為他感動得哭了。

坐在他身邊,一手摟著他的肩一手握著他的手,“怎麼了你?快來吃蛋糕吧。”

他不理我,仍是沒動。

“走啦。”我站起來拉他。

“你幹嘛老是這樣?”他幾乎是衝我大叫,我被他嚇了一大跳。

“我才說要吃你就跑去買。為什麼每次都是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你怎麼變得這麼讓人……讓人……”他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詞,哽在那兒。

“讓人什麼?”我不知所措地問,“讓人煩是嗎?”

他抬起眼睛看著我,那裡面除了滿溢的淚水,還有一種痛苦與恐懼。

“安,你怎麼了?”我伸手觸碰了他一下,他就象瀉了氣的氣球,軟軟地倒在了我的懷裡。

我當時害怕極了,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使得他臉色大變,以從沒有過的一種口吻迎著我。我只有緊緊摟著他,只有感受他滴在我肩上的淚,呼在我頸上的氣息才能確定他是我的安。

“江南哥,你以後別這樣了?”他在我肩上緩緩地說。

我仍是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他應該已經習慣我這樣對待他了。

“江南哥,你別為了我做你不想做的事”他望著我,柔柔的目光讓我想哭。

“你別老是因為我改變你的初衷,我不想讓你為難,也不想左右你。你也不能老圍著我轉,你別對我這麼好。”他一邊說眼淚也跟著止不住地掉。

“你說的什麼啊?我怎麼改變初衷了?你知道我有什麼初衷啊?你沒讓我為難,也沒左右我。我做的都是自己想做的。我就是願意呆在你身邊,看著你,圍著你轉。我自己願意。我就是要對你好,我只對你好。安,你是知道的。你都是知道的啊!”我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一味地重複著。

他伸手擦我流下的眼淚,然後表情很不自然地呆住了。

我轉身,郭姨站在門口“吃蛋糕吧”

……

那天晚上,我住在了安那裡。

摸著他短得有些扎手的頭髮,我輕輕地問他不高興的原因。

“今天你媽來和我媽聊天,她們以為我睡了,其實我都聽見了。”他靠在我懷裡說。從小到大他什麼都不瞞我,即使很多時候他想極力掩飾在心裡,最後也會一五一十地告訴我,所以我並不擔心他會有心事。

“她們聊了很多,你的學習,我的病,李老師和我媽的事,我姐的孩子……”他說的越來越慢,“還有我們的事。”

“我們?”我很驚訝,我很少聽我媽說關於我和安的事,尤其是安得病以後,對於我在他家比在我家的時間長這類的事,她也是驚人地從沒抱怨過。

“恩,”他接著說,“她們都覺得我們長大了,不應該再象以前那樣了。”

“以前?那樣?”我迷惑不解。

“不知道她們指的是哪樣,反正我覺得我們的關係遲早會讓他們發現的。”

“那又怎麼樣呢?反正他們現在也是有一些察覺了。”

“我有點兒害怕。”他把臉緊貼在我的胸口。

“別怕,有我呢。”我終於把一直想說的這句安慰話說了出來。

“其實我也不怕別的,我就怕到時候你媽不讓我見你。實話告訴你,我挺怕你媽的。”

我的安真的太可愛了,我一邊呵呵地笑,一邊吻他的額頭,“小傻瓜,我媽哪有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