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他的經驗之談,覺得並不是沒道理。可我同時也覺得不同,畢竟安和我同樣是男人,他對我的感情也絕不是一點點小恩小惠就能收攏,買賣的。不過話說回來,我確實不夠細心,竟沒想過要給他什麼驚喜。
“那男人呢?男人也需要哄嗎?”我完全是有口無心地問。
他不解地看著我,我趕緊補充道,“哦,我是說,你會想讓你老婆偶爾送你點東西什麼的嗎?”
“那到沒有,可你想想,人總是希望被惦記,被寵的,收到愛人送的東西當然也會覺得溫馨嘍!”說著他拿起一條絲巾擺弄了幾下。
我被他的話說動了心,同時為自己的不解風情訕訕地搖了搖頭。
“和朋友交往幾年了?”他好像很隨便地問。
“快三年了。”我含糊地應和。
“時間不短了。你們大學認識的?”
“我們從小一起長起來的。”
“呵,兩小無猜感情深呀!我說呢,要不你這麼粗心的人即使有女生看上,不久也會因為你不解風情跑掉的!”他打趣地看著我。
我再一次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
“有什麼定情物沒有?”
“啊?”我一楞,“沒,沒有。”
“那女孩可夠冤的,這麼多年連個信物都沒有”他感嘆著,“這她也挺怪的,就沒要過?”
“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可能他覺得沒那個必要吧。”我無言以對,只好這麼說,可同時又覺得很慚愧。
“她還真夠可以的。”他終於選好了禮物,交了錢和我一起看著服務員精心地包裝著。那條淡青色的絲巾被很規整地疊好,放進了一個同色系的禮袋裡,看上去很講究。
“送她戒指吧,把她套牢。”他接過包裝好的禮袋微笑著看我。
我有一點愣神兒。
“怎麼了?不愛她呀?”
“愛,愛,當然愛。”我結結巴巴卻聲音很大,弄得他笑著搖頭。
“我帶你去一個店。”說完攔了一輛車鑽進去等我了。
十幾分鍾後,我站在了一個滿是銀飾的小店。
“我女兒來過這兒,她說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這種東西,做工細緻,價錢又合理。”
我已經完全沉浸在那樣一個到處亮閃閃的小世界了。
“象你們年輕人,選個樣式好的彼此確定一下心意,等結婚時再買貴的不遲。”他在我身後繼續說著,我早已無心理會了。
那店裡的東西都很精美,而且每款都不同。象戒指,相同的款式直徑又一定不同。我沒有問過安的尺寸,我想即使問了他自己也不會清楚,和我一樣,對首飾他也一竅不通。
第一個一見鍾情的東西是很難得的,而且在你對它鍾情以後,再有其他任何耀眼的,都不及那個絢麗奪目,所以雖然經理說它太過簡單,我卻很自信地說,“他不喜歡太張揚。”
兩個同款式的戒指被放在一個黑色銀邊的小盒子裡,很神秘的樣子。
“你還說沒送過東西,尺寸都知道得這麼清楚。”經理不滿地嘟囔。
“我真沒蒙你,我不知道尺寸,”我極力解釋,可看他不信任的神情,我還是補充了一句“我從小就拉著他,快二十年了,所以八九不離十了。”說完我都覺得臉紅。
經理滿意地壞笑著,同時還有遞東西給我的那個售貨員,她笑得比我還不好意思。
…………
急匆匆將行李放回家,沒來得及換衣服就匆忙地奔了醫院。在大門口被寧帆狠狠地叫住,“你就這麼進去呀?也沒個東西表示表示,他現在可是病人誒!”
我有點心急,想趕緊見到他,兩手空空就來了,被她這麼一教育,真覺得不好意思。
“那邊有花店,水果店,不過我剛才買了水果,你看著辦吧。”她詭異地笑著。
我當然明白她的意思,捧了一束百合出來。
“怎麼送這個?”她指著純潔得不忍觸碰的百合問我。
“他喜歡,我也喜歡。”我理直氣壯。
那是一間兩人間的病房,可以有陪住。安靜靜地睡著,頭上纏著紗布,胳膊上掉著輸液瓶,看了不由得一陣心疼。
郭姨看見我來笑著招呼我進去,輕聲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我更小聲地回答,然後坐在他床邊的椅子裡看著他。
“你媽剛回去。”郭姨說,“你沒碰上她?”
“我媽?”我覺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