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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晚上,我一如往常一樣,把水和藥遞到他手裡。

“每天要吃這麼多藥,煩死了。”他一邊伸手接,一邊抱怨著。

“住院治療可能就不用吃這些了。”我試探地問他。

他沒有搭話,頭一仰,把好幾片藥一齊放進了嘴裡。可能是因為很難下嚥,他把滿滿一杯水都喝光了。

“你自虐啊?不怕噎著?”我拿走他手裡的空杯子。

他還是不理我,拉上被子躺下了。

他就是這樣,遇到不愛聽的話,也不爭論,只是耍些小脾氣。相處久了,對付他的這點任性,我還是有辦法的。

“週末想去哪兒玩?寧帆和大名他們都有空。”我躺在他旁邊,扒著他的肩膀問。

他還是很不情願地閉著眼睛矜持著。

“聽說植物園最近弄得可漂亮了,他們想去拍照呢。”說完這話,我突然覺得懊惱。安的眼睛完全失明瞭,一片黑暗裡,“漂亮”一詞對他是多麼殘忍啊。

“你要是不給個意見,我可告訴他們不去了?”說著我拿過電話假裝撥號,用力之大好象快把按鍵敲爛了。

“植物園有榕樹嗎?”他拉著我拿電話的手臂問。。。。。。

因為得到了肯定,他很快忘了不愉快,期待著週末的植物園之行。

望著他平靜的睡相,我久久不能入睡。已經到了連‘醫院’兩個字都是絕對禁忌的時期了,我們的幸福還能享用多久?

“江南哥,你看那花多漂亮?”

閉上眼睛,我又想起小時候,上學路過的街道旁,新植的榕樹上開了好多扇葉形的粉色小花,毛茸茸的,很可愛。那是我們第一次看到那種花,安很喜歡。

“你說那花是什麼味的?”

安就是有這毛病,想讓我幫他幹什麼不直說,拐彎抹角。

“管它呢,不是香的就是臭的。”我故意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徑自往前走。

他見我沒有要幫他的意思,獨自爬上了圍欄。因為個子矮,踮起腳尖仍是差那麼一點點。

望著他求救般的眼神,我無奈地站上圍欄,幫他揪了一杈。

“丫頭片子才愛花。我看你上輩子就是丫頭片子。”我雖然幫了他,可仍覺得自己荒唐,於是向他抱怨幾句以找到心理平衡。

他定睛地看著我,用一種很委屈的眼神。讓我不忍心繼續自己的戲弄。

他一邊聞,一邊裂著嘴傻笑。

“香嗎?”我也有點好奇。

“香”。

我拿過來一聞,根本一點味道沒有,“哪香啊?”

“你使勁吸氣就聞見了。”

我幾乎把那朵花一起吸進鼻子了,除了花朵因為新鮮特有的味道,再無其它香味可言。

“這也叫香?”我把花重又擲在他懷裡。

他根本不在乎我的話,高興地捏著花枝轉著,看著,聞著。。。。。。

躺在床上,感受著安靠在我臉上的,光滑的額頭,突然好想再聞一次榕樹花的味道,他喜歡的味道。。。。。。

五月中旬的陽光,比初春時溫暖,又沒有盛夏時毒辣,我喜歡。

寧帆開著她的小奧拓載著我們去和大名他們會合。

在植物園的停車場上,除了李珊,竟然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孩。不用問就知道是三兒的朋友,因為他交朋友好象只看臉,總給我華而不實的感覺。

寧帆推著安,在他手上的,是我和大名費了半天勁才摘到的榕樹花。依舊是他說香而我覺得無味的小花。他和寧帆總是有說有笑,讓我覺得她比我更能讓他快樂,心裡酸酸的。可一想到‘妒忌’一詞,我便又嘲笑起自己來。

中午剛過,太陽還照得人懶洋洋的,李珊便提議去園子深處的櫻桃溝,大家一致響應。我和安則是沒有任何約定地選擇原地等候。我想我們只是不想讓任何人打擾地獨處在一起吧?會讓我們做出如此行動的,一定是雖然單純卻又絕對強烈的感情吧!

原本寧帆也是想留下的,可在李珊的拉扯下最終無奈地也隨他們去了。

我和安守著堆得亂七八糟的衣服,書包,倒也自得其樂地躺在草地上曬起了太陽。

在那片幽靜的草地上,我讓安枕著我的肩膀。他卻堅持要與我分開一段距離。

“你覺得難為情啊?”我笑他。

他沒有回答,只是閉著眼睛享受著陽光。

我湊過去靠在他的肩上。

“你不怕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