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上,聲音像是喃喃自語,又好像在說給徐商聽。
“……幹完這一票不想再做了。”
“好啊。”
“可是沒錢花怎麼辦。”
“我養你。”
“好啊。”
這樣的對話就這麼經歷了幾番輪迴,林軒漸漸不說了,徐商也不再問了,兩人都默契地沉默了下來,因為徐商知道,等到林軒想停手的時候,他自然會停,自己只要陪伴好他就行了。
如果可以的話,這種不聲不響的陪伴就夠了,時光總會讓人懂得一些什麼,儘管現在兩人都足夠年輕,不過也就是因為年輕,牽絆住了太多,他們都以為以後可以去做的事情。
誰敢想象,四年就這麼過去了。徐商開始了臨床實踐的最後研究,因為接觸過太多傷口型別還有豐富的搶救經驗,徐商終於在班級裡體驗到一點優等生的感覺,雖然年紀不小了,畢竟還是在學校裡,成績和能力依舊是衡量人的標準,徐商終於知道了,一直高高在上的林軒,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感受。
徐商看著林軒一點一點消瘦下去,特別是喬楚考上了研究生,林軒開始帶研究生班的時候。和喬楚相處的這四年裡,林軒徹底改掉了對食物的恐懼,任何食物都可以吃,不過最喜歡吃的菜,還是徐商做的,這個沒有唯一。
哪怕徐商翻著花樣給林軒做菜,林軒的精神還是一天比一天差,徐商好幾次握了握林軒的肩膀,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了。
你能懂那種感覺麼,我很愛你,我卻不知道,怎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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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徐商正在給林軒熬皮蛋瘦肉粥,蕭然一個電話打過來了。徐商兩隻手都抱著鍋,沒有手去接電話,是林軒把電話舉到了徐商的耳邊。
“徐商,你現在有事麼
?有事也放下,快點幫我!”
“蕭然你怎麼了?不著急,你慢慢說。”
“能不著急麼!”電話那頭的蕭然幾乎是喊出來的,“你快幫我找找,邵卿不見了!”
徐商看了看牆上的鐘,快晚上十一點了,他回頭跟林軒囑咐了兩句,無非是再過十五分鐘就閉火,還告訴他要小口吃別燙到。囑咐完了,就拿上車鑰匙,一腳油門開到了蕭然的飯店。
邵卿這些年過得……說不好不好,但是也絕對說不上好。在他意識到他和徐商是徹底不可能的時候,他聽從了蕭然的意見,開始陸陸續續接觸一些朋友介紹過來的人,也開始參加一些圈裡定期舉辦的聚會。據說邵卿第一次出現在那種場合的時候,讓原本喧鬧的氣氛硬生生地冷凍了下來,一方面是邵卿本身的氣場,一方面是大家見到這個如同神級的人物,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這四年裡,邵卿倒是處過一兩個物件,徐商都見過,也算是英俊瀟灑一表人才,不過和邵卿相處的時間都不長,好得快,分得也快,每當蕭然問起原因的時候,邵卿總是勾勾唇角,一副無辜的樣子說,就是不合適唄。
蕭然已經不止一次因為這句話打過徐商,每當徐商捂住頭用一臉更無辜的表情問,大哥你為什麼打我啊!蕭然則會動氣地說,你看看邵卿說話這語調,都是和你學的!
徐商沒辦法,只好捂住頭藏在吧檯底下,那麼高的個子縮成一團,看著也挺可憐的,不過邵卿也不領情,在一旁喝茶喝得悠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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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前兩天,邵卿都沒有去蕭然的飯店,以前蕭然的地盤是邵卿每天必到的地方,一是離邵卿的工作單位近,二是天天騙吃騙喝方便又實惠,要不是徐商唸的學院離蕭然這遠,想必徐商也會加入這每天混吃等死的行列。
還剩最後一個交通崗就要到蕭然那裡的時候,徐商靠著方向盤,拼命地去回想最後一次接到邵卿電話的時候,邵卿說了些什麼。
(“徐商,如果我做了錯事,你覺得,蕭然會原諒我麼,你會原諒我麼。”)
邵卿那略帶冰冷的聲線,如同迴響般出現在了徐商的耳邊,邵卿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徐商正急著趕去給林軒送飯,也就隨便應付了兩句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心裡想著邵卿也不會有什麼事,就算有事還有蕭然,結果三天後就接到了蕭然說聯絡不上邵卿的電話。
徐商把邵卿那簡短的一句話在心裡翻騰了幾遍,還是沒找到什麼線索。
蕭然看到徐商來了,也來不及再怪他什麼,除了徐商,蕭然還找來了其他幾位兄弟,在整個城市地圖上劃出了許多邵卿會去的地方,把人分散開來,每一條街都去找。
徐商分到的正好是自己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