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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花盆一盆挨著一盆,煞紅煞紅的一大片,格外美麗。

鄒禹童將掏出一半的物品放回口袋,接過李遠手裡的相機說:“還是先拍你吧。”

“那、那好吧,你按這個按鈕就可以拍了。”

教會鄒禹童怎麼使用相機後,李遠跑到花壇前面站定,一時不知道擺個什麼,就做出侄女瑩瑩面對鏡頭經常做出的勝利手勢。

鄒禹童拿著相機遲遲不拍,李遠舉得手累,不滿的皺起眉。

“怎麼這種表情?來,笑一個。”

聽從他的要求,李遠抿唇微笑。

“不自然。”

“嘻——”李遠扯開嘴角,露出牙齒。這樣總可以了吧。

“噗——”

快速按下拍攝鍵,鄒禹童樂呵呵的將李遠怪異的笑臉儲存下來。

“哇,好醜,還是刪掉算了。”

“不行,這是我拍的。”奪過相機,鄒禹童看著顯示屏上自己拍攝的照片,“很好啊,哪裡醜啦?”

“現在到你了,過去站好。”拿回相機,李遠將鄒禹童推到前面去,心裡打起如意算盤,也要把鄒禹童拍得多可笑才解氣。

鄒禹童乖乖走到李遠站過的地方站定,雙手插在褲袋裡,一派輕鬆悠閒。

他今天穿著一件淺灰色的開衫毛衣,脖子處繫著米色圍巾,修長的腿往那兒一擺,周圍的一切景物都變得模糊起來。

大家都是人,為什麼差別就這麼大?

李遠忿忿地想,不停從各個角度取景,一連拍了好幾張。

“找人給我們拍一張。”

越往陵園深處,心情越是恬然,鄒禹童留住兩位女孩的腳步,請到她們幫忙。

與鄒禹童並肩站在陽光下,李遠有點不自然,微微移開,在兩人之間保持一段距離。

“再跑就出鏡頭了。”一手拉住李遠的胳膊,一手從後面攬住了他的肩膀。

咔嚓!

照完了李遠準備去道謝,女孩卻笑著說:“再來一張吧。”

“好啊。”

李遠又被鄒禹童拉回去,這下鄒禹童把他箍得更緊,他甚至能聞到鄒禹童身上淡淡的屬於他的香水味。

“好配喔。”女孩們在離開的時候笑得神經兮兮的,把李遠弄得一頭霧水——好配什麼,什麼好配?

翻開相機裡面拍攝的照片,第二張合照裡他微微側著頭,眼神落在鄒禹童的臉上,笑得很快樂。

遊覽了幾處地方,兩人都有一些疲累,坐在涼亭裡歇息。

李遠遞給鄒禹童一瓶水,請他解渴。鄒禹童拿著瓶子看了看,再看看李遠手中的瓶子,一臉怪異。

“水是我自己燒的,瓶子也消過毒。”李遠冷冷靜靜地說完,扭開瓶蓋自己先喝了一口,證明沒有問題。鄒禹童沒有動,仍然怔怔地望著他。

冰冷的水滑進咽喉,沉進腹腔。一片冰涼,如同李遠此刻的心情。

明明是個可樂瓶卻裝著清亮亮的水,又聽到李遠說消過毒,天知道李遠是怎麼消毒的,不會是用84吧。鄒禹童更加不願意喝瓶裡的水。

“你不渴嗎,還是怕我有病會傳染給你?”開玩笑的語氣。

李遠拍拍屁股站起來,低頭看著鄒禹童,“你想喝什麼,我去給你買。”見鄒禹童不說話,他又說:“那我自己看著買了。”冷冷的語調,沒有絲毫起伏,之前全部的歡樂都化為灰燼,他能期待什麼呢,難道期待鄒禹童會有不同的表現?

李遠是故意的。他究竟抱著怎樣的心態去做這些事情?

就像貧窮的人遇到富貴的朋友,富貴的朋友以禮相待,貧窮的人卻心有隔閡。明明有樸素乾淨的衣服卻不穿,非挑出那些最破最爛的衣服裹在身上,把自己最難看、最狼狽的一面暴露出來,似乎在說:“瞧,我就是這樣,現在你看到了,反悔說沒有我這個朋友也沒關係,反正我也不稀罕。”

手臂突然被鄒禹童拉住,李遠回過頭,“你等一等,我很快就買回來。”

鄒禹童笑了:“可是我想喝涼白開呀。”開啟瓶蓋,在李遠驚訝的眼神中咕咕喝起來。——害我猶豫半天,原來不是從某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撿回來的髒瓶子啊。

他也太會想了,李遠再怎麼不濟也不會去翻垃圾桶吧。

即使有鏡片的遮掩,鄒禹童也在李遠眼中看到了震驚、欣喜、迷惑還有些許的探究。

李遠重新在石凳上坐下,把包裡其他的“好東西”統統分一半給鄒禹童——一個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