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好。”劉雅寧忙著疊著手裡的紙巾,頭也沒有回地答道。
“這是你第幾次說‘馬上就好’了啊?”領班不買賬,故意刁難道。
“領班,真的快好了。”劉雅寧只好低聲下氣地回答。
“你小子手腳勤快點,看你那麼瘦弱就知道不能幹體力活,別讓老闆覺得僱了一個沒用的廢物。”看劉雅寧好欺負,領班閒著沒事就專找他的茬。
“……”劉雅寧無話反駁,只好加快手裡的動作,爭取儘快完成工作。
“做完紙巾,去廚房幫忙洗碗,今晚的舞會很重要,聚集了社會上層最有權勢地位的人,像你這樣的人恐怕做夢也參加不了吧?”領班的臉上露出嘲弄的笑容。
“……”劉雅寧不吭聲,表面上不動聲色,內心卻感到有些可笑。自己根本不會做那樣的夢,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生活軌跡,一旦忘記了自己的本分,脫離了原來的軌道,最終往往會使自己走向萬劫不復。
“領班,像我這樣的人肯定一輩子都無法參加那種舞會的。”劉雅寧突然肯定地說道,他沒有失落也沒有羨慕,只是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你倒很有自知之明,看來也不算孺子不可教也。”領班有些驚訝於劉雅寧的屈服,他頷首道。
劉雅寧聽了領班的話,淡淡地笑了。曾幾何時他還在痴人說夢中沉淪著,但當得知愛一個人需要資格時,他就開始清醒了,人還是應該活得現實一點。
終於疊完最後一塊紙巾,劉雅寧從椅子上站起來,由於起得太猛,他一下子又癱坐回椅子,下身強烈的不適感讓他疼得嘶啞咧嘴。
已經一個禮拜了,還是沒有完全好透,劉雅寧輕輕揉著腰一邊尋思著晚上回去再買點消炎藥。
一個禮拜前,劉雅寧獨自回到破舊的出租屋,剛躺上那堅硬狹窄的小床,便沉沉地睡去。這一睡就是一天,第二天傍晚才被冰冷驚醒。劉雅寧驚訝地發現自己睡在一片水塘中,原來屋頂在大雨中又壞了,漏水的地方正對著他的床,就這樣他在水中躺了一整天。
從床上起來的劉雅寧渾身溼嗒嗒的,四肢因為抽筋而顫抖著,整張臉更是面無血色,相信這幅落魄的摸樣連乞丐也不會有。
身上的傷外加受了寒,劉雅寧當晚就發起了高燒,他強迫自己吃了退燒藥,趴在桌子上又睡了一晚。憑藉堅強的意志,第二天高燒竟然奇蹟般地退了,但下身卻極度不適。劉雅寧無法察看傷口,只好憑自己的感覺去碰觸,驚人的腫脹與疼痛感,他知道傷口遇水發炎了。
這種羞恥的傷口怎麼能去看醫生,再說他也沒有閒錢可以用來看醫生,所以就買了消炎藥膏,自己湊合著用。
第三天,劉雅寧就把自己戶頭的2000塊錢給母親寄個過去,母親並沒有滿意不斷抱怨錢不夠,劉雅寧只能再三保證過兩天會再寄錢回去,2000先給弟弟救急。沒有積蓄的劉雅寧只能繼續打工,他甚至一天打三份工,但由於身體原因,他只能做些輕體力的活,所以也賺不到什麼錢。
劉雅寧的生活狀態似乎又回到了過去,繁忙的工作讓他沒有時間去想之前的“幸福生活”,也許時間真能慢慢淡忘與撫平傷口。
來到廚房,看著滿水池的杯碟,劉雅寧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挽起衣袖,把手伸進冰冷的水中,開始清洗那些原本就十分潔淨的器具,社會上層人士使用的器具都要求比一般人乾淨呢。
不知道洗了多久,手指凍得有些僵硬,劉雅寧只好輕輕朝雙手呼著暖氣,因為長時間地站立他的腰也疼得直不起來。
“劉雅寧!劉雅寧!”廚房外傳來廚師長的叫聲。
“來啦。”劉雅寧用抹布擦了擦手朝外面走去。
“廚房人手不夠,你先不要洗碗了,幫忙端盤子。”
“好的。”
“你只要把菜端到那邊的備餐區就可以了,之後會有專門的大堂服務生分發給客人。”
“好。”劉雅寧點點頭。
於是劉雅寧開始忙碌起來了,廚房出菜與更換點心的速度讓人有些應接不暇,他只能兩頭來回奔跑著,一方面考驗著體力,另一方面也考驗著人的忍耐力,面對美食誰不會心動呢?況且已經一個禮拜沒有好好吃過東西的劉雅寧。
漸漸得劉雅寧感到有些體力不支,他努力端住盤子,如果打翻盤子意味著他將失去這份工作。好不容易堅持到備餐桌,一個身影朝他急匆匆走來,來不及閃躲,兩個人撞個正著。
“嘭!”盤子摔落在地上發出巨大的響